内务处的院子中,朗云正躺在太师椅上,脚搭在桌案上翘着二郎腿晒太阳。桌案上刚沏好的茶冒出缕缕热气,一本账簿摊开,盖着脸,阵阵鼾声高一声低一声的断断续续。
玄道会终于结束了,此刻晒着太阳、品着贡茶,好不惬意!
“朗师兄、朗师兄……”几声高呼远远传来,将朗云的美梦打断。
“嚷嚷什么?玄道会都过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朗云脑袋一抖,伸手抓起账簿摔在桌案上,美梦被搅,心中略有不快。
李四平小跑着进入值房中,站在桌案外边喘着粗气。
“朗……朗师兄,不……不好了!”
朗云端起茶杯,沿着杯沿儿吹了吹,“滋儿溜”吸了两口,慢慢放好茶杯,才抬起头看李四平。
“看你着急忙慌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是江逸舟……”
听到这三个字,朗云顿时来了精神,双脚从桌案上拿下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江逸舟怎么了?找到了?”说着,将李四平拽进值房里间,压低声音说道。
李四平腆着笑脸,伸出右手捂着嘴巴,贴近朗云附耳说道:
“他自己回来的,听说还与魔教扯上了关系,被掌门和几位长老惩戒了一番,关进了‘坤极塔’!”
“啊?魔教!”朗云惊呼一声,两只小眼睛左右转来转去。
“消失了几天,突然变成了魔教!快,快去将他的东西搬回原来的房间。”朗云伸手指向屋外,向李四平吩咐。
“是!”李四平转身走出值房。
原来,江逸舟在玄道会上胜了断石、力战莒奕,虽然不敌,但是莒奕可是四强选手,这是历来内务处都没有的例子,为内务处着实出了点风头,迎来无数的关注声。
赛后,朗云便派人将江逸舟的细软从那个冷冰冰的房间搬进了向阳的独房,又是打扫又是布置,无不羡煞旁人。
“魔教?这可糟糕了,舅舅正巧这时候不在,得赶紧想办法让他离开内务处!”朗云独自在值房中踱来踱去,打着心中的小九九。
……
朦朦胧胧间,江逸舟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滑过,艰难的抬手抹了一把,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黄的圆形斑点,模模糊糊的圆斑逐渐缩小,变为清晰的烛火。
“我这是在哪儿?”他想要张口,喉咙中一阵疼痛传来,只是发出轻微的哼声。
接着,一个黄色毛绒绒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大黄!”江逸舟轻轻哼了一下。
“吱吱吱!”大黄指着江逸舟,扭头叫着。
江逸舟勉强坐起身来,身上四肢百骸传来阵阵无力感,眼前一黑又传来一阵晕眩感。
“你怎么样?”耳旁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传来。
江逸舟静坐了片刻,说话者是俞恒琰,他蹲在身旁,投来问询的目光。
对面的椅子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稳居其上,袖袍一挥,手指间射来一道白光,进入体内。
不多时,丹田处传来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不一会儿便蔓延至全身,顿时精神一震,活动了活动手脚站起身来。
“应该……没事了。”江逸舟向老者躬身拜谢,然后向俞恒琰一拜。
“吱吱吱!”大黄拉扯着江逸舟的衣袖,吱吱的叫道。
江逸舟俯身摸了摸大黄头顶的白毛,笑着说道:“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