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永盛送八岁的时敛森出国前问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带走。
缩小版的时敛森就用这样严肃又执拗的表情告诉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大熊。
“既然你认定了这一位,找个时间带到家里坐坐。”时永盛说。
时敛森含糊应了一声,回答有些似是而非。
车子驶入东城花园的大门,他才想起,自己好像说过今晚开始不回这里的豪言壮语。
他假装失忆,打开门之后,甚至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刻意搞大了动静,穿着拖鞋走起路来踢踢踏踏,酒醒了也装做半醉的模样。
林鹿压根没睡着,她一直等在沙发上,待他走近,她除了闻到湛人的烟酒气之外,还沾染着好闻的女士淡香水味道。
他胸口的衬衣,有明显被揉皱的痕迹,应该是被一双千娇百媚的手。
在时敛森之前,林鹿一直没有交过男朋友,她没有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更何况,像时敛森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司机,逢场作戏的场合多了去了。
这只是第一次而已,或许习惯就好。
无法否认,林鹿无疑是对时敛森失望透顶的,她对爱情的期待从来都是与他有落差的。
林鹿锁着眉,轻声问:“不是说今晚开始不会再过来吗?这是食言还是反悔了?”
时敛森不想与她争锋相对,放软了口气,调戏一般反问:“那你想不想我过来呢?”
林鹿如实回答:“这是你家,我决定不了你想不想过来。”
“林鹿,你什么意思?”时敛森意识到谈话内容正在朝坏的方向发展,他脸色沉了几分,试图压制林鹿的气势。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不可爱不讨喜的林鹿,像只刺猬,就不能安安静静做她的梅花鹿嘛!?
林鹿不说话,瞪着眼看他,只听时敛森阴阳怪气道:“是不是我走了你才能高兴?”
“如果你是我,在男朋友回家的时候,在他身上闻到女人的香水味,看见他的衬衣不再平整如初,发现他的领口有不止一个口红印,锁骨处还有疑似被挠伤的痕迹,你会不会特别高兴?”林鹿的指责很平静,她就是那个做不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
时敛森百口莫辩,她说得都对。
“我喝多了……”
第一次,未等时敛森说完整话,林鹿打断他:“喝多了就是免死金牌对吗?如果你觉得我让你乏味感到无趣,只要你说,我决不……”
时敛森不甘势弱,他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煎熬难耐,生生打断林鹿,他生怕她提分手。
平生也是第一次,他怕到了极点,他体会过失去她的滋味,是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生离。
“决不什么?你敢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我要你好看!”不等林鹿反应,他已经单手杠起她,像个沙袋似的,将她高高举在自己的肩头,迈步往卧室走去。
任凭林鹿掐他的背,扯他的头发,踢他的膝盖,时敛森都悉数照单全收。
将林鹿安置在床上,时敛森边解皮带边问:“让你检查一下,事实和你口中的恶意揣测有没有出入。”时敛森眼底染着笑意,眨眼睛的样子会蛊惑人心。
他们熬了一个通宵,都没有合过眼,时敛森格外卖力,折腾完几轮之后,抱着林鹿不肯撒手,大言不惭地说着流氓话:“要和别人做坏事,首先也得硬得起来才行吧。”
林鹿不想理他,他又没皮没脸地问:“和你在一起,怎么就像吃了药一样停不下来?”
林鹿忍无可忍:“是药不能停才对吧。”心想,老司机装得跟不经人事似的,蠢货才信你的鬼话连篇。
可林鹿逞一时口快,忘了得罪时敛森的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