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礼服,质地单薄又轻透,两人总有无法避免的身体接触,这样暧昧的姿势,幽谧的地点,正是擦枪走火的好借口。
方乔再也不想装千金大小姐了,脑中一片空白,仅剩一个想法,就是想将时敛森给就地正法了。
时敛森的眼里不见一丝情欲,只是开口关心:“没有摔伤吧?”
方乔没有回答,也不给他起身的机会,十指依旧紧紧揪着时敛森胸口的衬衣,然后在他没有任何警惕的时候,指尖一个用力,将他彻底压到了自己身上。
她笔直修长的双腿,像蛇一般,玲珑地滑上他的腿,隔着他的西裤,不紧不慢略有技巧地摩挲试探。
彼此都深谙男女之事,时敛森一点儿也不想发生接下来该发生的事,他动作并不粗鲁地推开了方乔,因为她抓得紧,一时半会儿还挣不脱身。
时敛森只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她的手,被方乔紧抓着的衬衣皱巴巴的,像是欢爱过后留下的最好证据。但他顾不得许多,双手又往下挥开缠在他腰上的那双长腿,哪怕再多的技巧和挑逗,如果不是林鹿,他也是可以镇定自若到不起任何生理反应的。
时敛森就是这么毫无眷恋,并且反感居多地离开了这里,再不看瘫倒在地毯上无声呜咽的方乔。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方乔都原谅不了这个恬不知耻的自己。
离开的时候,时敛森留下自己的司机,让他送方乔回家,自己则与时永盛共用一辆车。
时永盛只在出院后见过时敛森一次,那次他主动回时宅看他,也没说上什么话,仍是聊公事居多,两个人不改本色,依然对公司的管理方式各持己见,互不退让。
只有在一点上父子俩是完全达成一致默契的,那就是强势收购莎莉,并非意气用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这样的结果对于花纪的发展而言,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一晃眼,父子俩又到今天才碰着面,碰面也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今日的时敛森风头无二,没人再记得起那位早二三十年叱咤风云的时永盛,就好像他悄然退出了历史舞台,被众人遗忘。
时永盛说不落寞是假的,他终于理解,为何古时帝王之家,亲生父子兄弟间总是尔虞我诈。因为,小情绪隐藏得再好,他也无法欺瞒自己,当自己在为时敛森感到骄傲的那一刻,也心有不服。
其实,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时敛森竟会在相同的领域,只用了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做得比当年巅峰时期的自己还要出色,哪怕他早就知道时敛森比心里的预估值更加不可限量。
当然,公归公,私归私,时永盛是个有分寸的人,并不会在夜深人静时找时敛森谈公事,虽然他确实有一肚子的不满要发泄。
公事之余,他多少也听说过时敛森的花边新闻,作为父亲,他算是极度尊重儿子的隐私,从不对他的私生活说三道四。他是过来人,加之同为男性,知道男人爱玩是天性,玩腻了自然会收心。
他对时敛森换多少女朋友都持观望态度,可这一回不同,这一次他交往的女朋友居然出奇的登堂入室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这样一来,时永盛接下去的做法便有些斯文扫地了,他去调查了林鹿的背景,又忍不住亲自上门见了本尊真面目。
出身太低,小家子气,这样的女人与之谈谈恋爱就算了,真要做时家少奶奶,别说是资格不够,说难听点,就是连进时家的门都轮不上。
时永盛看了多棒打鸳鸯那一套,深知适得其反,目前对时敛森是任之放之的态度,只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试探性地问:“这一晚上都和方乔如影随形,在我这还口是心非?”
“说什么呢?”时敛森呛他,公司放权之后,什么正事也不干,光会乱点鸳鸯谱了。
“这是什么场合?千百双眼睛盯着审视你,全场就你和方乔闹失踪,我不乱想,管不准别人早把你们想得天花乱坠!”
“别人爱怎么想我管不着,我又不是世界警察。”
“那你是怎么想的?”时永盛正色道,口吻严厉。
“没想什么,就想和我女朋友好好的。”
“女朋友?说的比唱的好听,据我所知,今天是你女朋友,也许明天就是你前女友吧?”
“这次不一样,这个女人不一样。今天是我女朋友,明天想把她变成时太太。”时敛森说得一脸认真,说时眼睛清亮,透露出他不为人知的渴望。
这样的渴望是时永盛特别熟悉的,和当年送他离家时一模一样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