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
“酒肆一旦起火,对周遭必然有影响,而且势必引得周边百姓惊慌。”
卫萍立起,斩钉截铁道,
“黑冰台行事,要的只是给大王一个交代,不计任何代价。”
可左右还是立在原地不肯行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日前长公子下令,临淄郡中,不许将士们惊扰百姓。而焚烧房屋,恰属惊扰罪名之列。”
“吾等虽然隶属于黑冰台,只为大王效力,可如今也不好得罪公子。而且,公子如今为郡守,黑冰台行事,按理说,也应该与郡守协同。”
“卫公何不先去请示公子呢?”
军情机构,自然隶属于军队。
卫萍听了,先是怔了片刻,神情严肃,随后眼中狭着几分轻蔑。
黑冰台行事,向来只听大王的号令。
公子扶苏算什么。
储君又如何,如今秦国还没轮到他做主呢。
但是,他毕竟是储君……
而且,现如今,公子是暂代郡守,他行事,确实要同郡守商量。
而且他们到了临淄城这么久,还未主动拜见过公子。
卫萍思索着,而后挠了挠头。
“我这就亲自去向公子奏请此事。你们继续盯着那家酒肆,人能钻地底下跑咯,可酒肆既不能上天,也不能下地。”
“唯!”
暗楼里,卫萍坐回原座。
这好端端的,忽然却冒出来一个公子扶苏。
公子扶苏。
卫萍记得这小子,想当年,公子扶苏还是个娃娃,被大王带去上林苑猎鹿,公子竟然不忍射杀幼鹿,引得大王勃然大怒。
这件事情,他们黑冰台中锐士多有人知。
所以立储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卫萍还久久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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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
临淄行宫里,唯有昔日桓公台是亮着的,其余宫室,全部灯火寥寥。
王贲和李信等将领走了,跟随扶苏出使跟过来的顿弱还有茅焦都被召了回去。
现如今,扶苏身边只剩下冯劫、池武。
冯劫负责城防,扶苏负责理政。
像临淄城这样边远的重地,就需要像冯劫这样的帝国高层人士镇压。但是前几天,扶苏试着问了一下冯劫,他并不肯。
至于顿弱茅焦,自然更是不肯,嬴政回诏之令一下,两人屁颠屁颠连夜就走了。
他们,宁可在嬴政身侧做个大夫,也不要在外为郡守。
而且嬴政派来的秦吏也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要到达临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