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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为了钱去得罪至高无上的皇权。
所以,梅洵雪便在赌戚夕会不会放弃这一年或者说是亲自上门。
如果戚夕想要避着他的话必定会选择人烟稀少的时候,那可以选择的时间就更少了。
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如今这场游戏,他是猎人,戚夕则是那只撞进陷阱里头的兔子。
而梅洵雪的运气一向都很好。
听见梅洵雪的话,戚夕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但身体触碰到只有冰凉的石头,冷得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做出一个防备的动作,嘴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的。
“戚夕?”梅洵雪弯眉,他轻轻咳了两声,眼中略带不解和委屈,“你是不想认我了吗?”
“你、你是谁?”
梅洵雪脸上的笑顿时一僵,他不信戚夕真的不认识他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什么戚夕。”男人矢口否认。
梅洵雪凛然上前将戚夕系在门环上的木雕扯了下来,他好像是不知痛的,掌心被细绳割开豁口,哒哒地淌着血,将那浅褐的兔子都染上红。
他将东西甩到戚夕眼前:“你明明记得的,今天是冬至。”
“你说过,每年的冬至都会送我礼物。”
“我收到了。”
“所以我一开始都不相信你死了。”
“那你不是戚夕的话,我是谁,你又是谁?”
血止不住地往下流,在两人中间汇积成一汪小小的血池,在冷风之中凝固。
梅洵雪逼上前,直视着戚夕的眼睛:“你在心疼我,不是吗?”
戚夕不忍握住梅洵雪的手,他能感到温热的血气从指尖传来,叫他心底发烫发软。
“别哭了。”戚夕伸手抹去梅洵雪眼角的泪花,“不哭了啊。”
“是我错了……”
戚夕哽咽:“今天是你生辰,要开心一点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你。”戚夕温柔捧起梅洵雪的手,对着伤口吹了吹,“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而且对你来说应该也会觉得我该死吧。”
“没有。”梅洵雪红着眼道。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戚夕。
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要离开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懦夫——
后来他就不想那么多为什么了。
“天气冷了,我们回去吧。”梅洵雪笑笑搂着戚夕的胳膊,就要往侯府里头走去。
但戚夕却松开了他的手:“还是不了吧。我知道你过得很好就行了,而且府里头多一个人的话也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