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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梅洵雪微微抬眸,看向胥云琰,轻声软道似是疑惑,“你喜欢被戴绿帽子?”
胥云琰嘴角抽搐。
梅洵雪心情骤然放晴,连看男人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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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散,人空,只余洒扫的宫婢帮着一块收拾。
画眉遣人在仓库里头清点完东西后将礼单呈给梅洵雪。
梅洵雪也没看就放在一边,反正谁和谁他一概都没印象,门口处堆着些许名贵花草,画眉正等着他定夺放在哪里。
眼一瞥,却见一物分外熟悉。
“那株兰草是谁送的?”
画眉连忙翻看册子,从中找到:“是镇北侯。”
镇北侯吗?
这几个字,他好似在哪里听过。
今日和谢长荔站在一处的便是他吗?
“他叫做什么?”
“乃是素鼎荷冠中的极品。”
“我说镇北侯叫做什么。”
“李、李展。”
“这株兰花,就放在卧房里头吧。”梅洵雪道。
世间花草众多,相似的又何其多,不过是有些睹物思怀罢了。
那株被戚夕好生伺候的小草,若是还在身旁的话,应该也会长成这般大了吧。好歹算是个念想了。
心头一惊。
梅洵雪!
你又在想他!
一介凡人而已,至于在你心中仍留有一席之地吗?
梅洵雪甫又剧烈咳嗽起来。
画眉连忙端来一直温着的药膳:“小公子,今日你都没吃什么东西。”
“画眉,改日陪我去一趟安宁寺。”梅洵雪舀起泛着苦涩和油光的五味鸡汤,不由皱眉,但还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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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尘宴后没两个月,国师完颜玄便鹤去。
梅洵雪从画眉口中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惊讶,毕竟前不久的时候完颜玄还在和他有说有笑,虽说是看着病恹恹的模样,但也不至于那么快死了。
尸身是在观星台的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周身全数都是血,而完颜玄就坐在血泊之上的太师椅上,双眸微阖,眸中透明无色,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宛若雪人冰雕。
而观星台的案台之上只留有一副尚未完成的画卷,勘不透其中含义。
按照完颜一脉习俗,完颜玄很快就被火化安葬。
但从此,完颜氏便是彻底绝后了,而国师之位,从此空虚,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