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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李展。
“果真这江南景色与漠北截然不同。”
谢长荔将半空的酒杯放下,像是不经意那般点道:“侯爷觉得这些孩子之中谁会拔的头筹呢?”
“谁是头等都无所谓,合适最重要。”李展意有所指,颇具深意地看向谢长荔又将话递到了谢长荔嘴边,“谢大人觉得呢”
“那个孩子不吵不闹,看着倒是听话的。”谢长荔素手一指,偏巧就指到了梅洵雪的方向。
李展惋惜:“可惜是个女孩。”
“男孩,面若好女。”
李展收回漫不经心的眼神,重新审视梅洵雪一番,似乎是认可他说的话:“倒也与新帝有几分的相像。”
“也和鄞王有几分相像。”
“你见过鄞王。”
“年幼时见过。”
镇北侯抿唇,未言。
旋即思索一番后,放下酒盏,“既然如此,那便就是这孩子吧。”镇北侯自带锐气的眼瞥向谢长荔,“只要听话就好。”
“自然。”
“那谢大人怎么一杯酒都不喝,是不给我面子吗?”
杯盏相碰,叮当作响,漫天红绸猎猎,谢长荔不胜酒力,很快脸上就浮现酒晕,他强支着身体起来,但终究敌不过醉意,倒在了角落。
李展:“……”
他其实并不喜权利斗争,长时间镇守兖州一带他早就不谙朝堂了。可安宁侯一事却始终成了悬在他喉咙里头的一根刺。
新帝继位,安宁侯一脉便被屠戮。他与安宁侯本就是世代交好,新帝能以谋逆二字定罪安宁侯,他日也能以旁的罪名定他生死。
君臣二字,便是最难逾越的天罡。
一日为臣,便终生为臣。
除非……
如今他兵权大部分被卸去,他李展竟也有游历山川大河的一日,倒也得了几分的闲趣来。
*
日薄西山,梅洵雪不出意料荣获第一名桂冠,只是稍画一副山水画,又题了两个字,就在一帮话都说不清楚、哭哭啼啼的小孩子里头就成了百年难遇的天才了。
连阿生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崇拜。
还好这儿的人大部分都不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叫戚小宝。
真是丢死人了!
戚夕呢,该不会领了钱之后就跑路了吧。梅洵雪在人群中没找到戚夕,他顾不上旁人的目光匆匆跑了下去,但是胸口处却是浮现出了难以抑制的痛楚。
那股久违的感觉袭来,干涸的灵田再次充盈。
可这副身躯无法承受突然而来的巨大灵力,连梅洵雪都不清楚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一晃神功夫,脑袋几乎就要炸开。
他如今的躯壳并无灵根,这股纯洁的力量冲洗这他的髓骨,在他经脉里头乱窜,隐隐要冲破灵窍,他捂着胸口蹲了下去缩在角落之中。
“阿雪!”
“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