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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洵雪嘴角微勾:“此事着急不容那么多商议,既是谢大人提出的办法自然是考虑周全,也与我不谋而合。眼下火势靠人力已经是难以控制,减少百姓伤亡以及进一步经济损失才是至关重要的。孙大人年事已高,便与陈县令一同在这儿指挥调度。”他话锋一转,“我记得孙涯在国子监的时候便攻于水利一事,便叫他与我们一同去南疆可好呢?孙大人。”
“涯儿——孙涯还小,也并未有实际经验,若是在旁反而妨碍了二位的进程那可就遭了,便让他与老夫一起。”孙延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梅洵雪打断。
“孙涯不也到了快与陆姝成婚的时候,怎么孙大人还说小呢。而且若是此番能够成事,届时在永帝面前不是更显他少年才干吗?”他收了收袖口,才来不一会,袖口处的白色皮毛就已经沾染了空气中飞扬的黑色尘土,毛尖也变得粗糙坚硬。
“况且此行不有长荔吗?孙大人在担心什么呢?”
梅洵雪说话之中已然带了威慑的意思,甚至忘记了麻烦的繁文缛节,“不然永帝为何就指了孙涯一同来呢。”
“还是孙大人觉得,只有本侯可以只身犯险呢?”
孙延年花白的眉头轻皱,精明一辈子的他自然不可能以身去犯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只是这梅洵雪一直都拿着永帝来压着他,话里话外都好似震慑他,说他不过是皇帝脚下的一条老狗,得了圣恩才能永葆荣华富贵。
可他梅洵雪有算得了什么。
凭此前旧部的一句话就能真的做那鄞王的后代,享千户的食邑吗?
孙延年轻哼一声,心中始终忐忑,却陡然生出无可奈何之感,但皇命难违。
但料梅洵雪兴不起什么风浪来,随他去闹吧。
“如此,那便劳烦小侯爷照顾一二了。”
“那是自然。”梅洵雪应下,顺手倒了杯解渴的茶水,苦涩难喝,他微微皱眉,将茶碗放下,抬眸道,“我与孙涯本就是国子监同袍,孙大人可是把本侯想得太过睚眦必报了,冬日宴上,我还记得喝了他一杯茶呢。”
“小侯爷说笑了。”孙延年打着哈哈道。
如此便将去南疆一事定下。
修整时候,马车里休息的孙涯一听叫他也要跟着梅洵雪一块去南疆,顿时就冲着他家老子大吵了起来:“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南疆是什么地方,我就算没事浑身也得被那瘴气、毒虫弄得褪去半层好皮。况且那梅洵雪定是记得那日宫宴上的我整蛊他的事情,故意那么说的。”
孙延年一听忙叫孙涯小声点别叫旁人听了去落了口实:“你干这事光彩吗?”
孙涯小声辩驳:“我也没干什么啊……”他只不过就是想灌梅洵雪点酒而已,谁叫他平时装那么清高,看谁都好像很轻蔑的模样,他就想看他出出糗而已。
“行了,这次又是陛下点名叫你一块跟来的,你正好好好表现,我不日也要从这位子上退下来了。”
“知道了爹。”孙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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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梅洵雪在马车上小眯了一会,他虽是不知道南疆的情况,但听陈县令那么一说,正好去见见那蛊王,问问他体内的这对蛊的情况,又是何人将这蛊给的陆姝。
想着,梅洵雪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也不知道戚夕现在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