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陆姝又沉沉低下了眼,看向她那正高谈阔论着的无知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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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头,梅洵雪喝了好几口冷茶,压抑着自己。
画眉已经去寻徐太医去了。
浑身燥热却叫他的五感到达了顶峰,连树叶落下被踩碎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轻盈脚步踏月而来推开殿门,是一席紫衣的曼妙女子,她摘下面纱露出半张瘦削的脸庞,上头的疤痕被绘成蝶,飞向唇角红痣。
“小侯爷,近来可安好?可曾还记的我是谁?”陆姝身上的幽香怪异难闻,却叫梅洵雪更加难受,想来今日一遭也有她的手笔。
“陆姝。”梅洵雪抬眸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陆姝嘁笑:“我想做什么?还不是你做的好事,那日过后,我被父亲禁足于府上,永帝将我指婚与那个草包孙涯。许是不久后便要成婚了吧,可我厌恶他至极,小侯爷现在估计很难受吧。”
“是你叫孙涯给我下药的。”
孙涯便是那个带头给他敬酒之人,怪不得陆姝视线频频朝他这儿看来,原来是早有预谋了。
“对,得亏有人给了我这等南疆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不然我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今朝堂之上值得攀附的人并不多,你长乐侯算一个,但我对你这等冷血之人可没有兴趣,也不愿把自己的清白给你。可我愿意把解药给你,但只要你帮我解除婚约。”陆姝冷道,“不然这情毒可就会日日年年缠着你,叫你生不如死。”
“行,我答应你。”
陆姝并没有想到梅洵雪竟然如此好说话:“你答应的倒是爽快。”
“但你要把毒和解药一并给我。”梅洵雪又道。
陆姝一怔:“你要这个做什么?”
梅洵雪笑:“因为这个能叫人生不如死,对我来说很有用,我的身边只需要有用的东西和人。自然我会想办法叫孙涯死,届时你想去何处就去何处。”
陆姝心一横:“好。”
“希望侯爷说到做到,今日就当陆姝未曾来过。”
陆姝走后,梅洵雪喝下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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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宫门口,那儿正候着马车,画眉扶着梅洵雪上了马车:“小公子,您还好吗?”
梅洵雪气息不稳,过速的心跳叫他血液上涌,整个脸都红扑扑的,带着些许的迷离和点点媚意。
“没事。”他咬牙撑着,但声音已不复平日冷清。
好生生的一尊玉人,终于沾染了红尘之中逃不过的欲望。
画眉不解:“您刚才为什么非要喝那杯茶呢……他们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还好徐太医说只是中了些许的迷香,好生休养便是了。”
梅洵雪也不知,方才为何会那样。
被动的好似不是他一般,他明明一开始就察觉到,那帮人安得不是什么好心思,可还是饮下了那杯茶。
为什么?
难不成他也起了什么不得了的心思,可他并不能料算到一切,大抵是昏了头。
“回侯府吧。”梅洵雪哑着声音。
大门敞开,一派灯火通明。
梅洵雪撞开房门,眼中已然盛满了水色,他看向坐在桌边的戚夕,仿佛又闻到了那醉人的桂花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