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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这个时候,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之中的人出现了。
原本戚夕停滞的时间开始飞速的流转,推动着所谓的剧情。
周围出现的所有人都在为安宁侯之子服务,谢怀真、沈南儿、桂儿、镇北侯……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是被安排好的剧情中的一环。
要结束了。
终于。
他要回家了,终于。
只是,为什么心有不甘。
是因为对梅洵雪还心存愧疚吗?是将他卷入这场命途之中的懊悔吗?
抑或者是还有没说出的话。
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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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夕倒在地上,残喘着气,他费力地掀着眼皮,将头顶的雕梁画栋都看得清清楚楚,毕竟以后就没机会了。
谢长荔什么时候给他下的毒,是凉亭时候的那被茶吗?自己居然什么都没察觉到。
“长宁,你对他做了什么?”胥云音倏然发问,“我暂且只是答应了你的交易而已,可没允许你对我的部下动手,莫逾矩了。”
谢长荔将怀中的少年放到软塌之上,轻探了鼻息,还好应该只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好生调养应无大概,不会影响他下一步的计划行事。
“殿下,我可没有杀戚夕。是这屋里头点的香,催动了毒而已,若是殿下不点这份香,那么戚夕体内的毒自然不会催发。”
炉烟依旧从铜炉之上飘逸在空中,屋外头的白玉兰的甜腻香气也被浓烈果木梨香取代。
“殿下,也未曾信的过长宁。”谢长荔眸色一暗,闪过一丝淡淡的悲伤,随即又恢复了清明和冷漠,“我给戚夕下的毒并不会致使,顶多是会让他每月难受一会。但是这屋里头的香,却会加速毒的发作,你瞧,一不小心就会死人。”
胥云音眉间阴郁,而后冷笑了一声,“我的身边何时就被你安插了人手,我竟未曾想过原本连鸡都不敢杀的长宁下起手来也会如此狠心,太傅定不想你沾满血腥替他报仇。”
“我和侯府,早就没有关系了。我现在是永州、谢长荔。”
“殿下,你原本就是翱翔于天的鹰隼,被囚于这一方的天地之中,难不成是你自愿的吗?”谢长荔逼问,“你不是也默许我的行为了吗,论狠心,当是出自帝王家。”
胥云音呷了口上好春茶,眼瞧着外头的天色愈发暗,便道:“我会与胥云琰称这孩子是此前旧部所养,旧部已故,便前来托孤。”
“如此,可好?”
“殿下有心,长荔自会奉陪。”
“宴席将要散了,送人走吧。”
戚夕的听力并未完全消失,他依旧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原来他的作用就是在这儿。
他艰难转过头,瞧着横卧在美人塌上的梅洵雪,还是想将人带离此处。
以梅洵雪的性子,落在这诡谲的宫内,只会活得不开心。
也许,他早就应该知晓,梅洵雪可能就是这山林之中的精灵,所有才会因缘巧合之下被他捡到。
属于自由的人或者说是精灵,不应该被拘泥于红墙碧瓦的宫墙之中。
可惜,戚夕没有机会后悔了。
最后一眼,如幻影破灭,此生应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