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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兀的,完颜玄重重往后踉跄一步,从怀中掏出绢帕捂住嘴,但那素白的帕子上很快就洇开了血花,“时候到了,阿雪,这是你的命数,也是你的机缘和劫难,好生珍惜。”
梅洵雪不耐烦地丢下完颜玄,但只听见完颜玄在身后撑着一口气喊道:“左三亭回廊七。”
“这次没骗你。”
信他个鬼。梅洵雪冷哼一声,瞧着天边斜阳,觉得周身蓦地发冷。
转身回看,完颜玄已然不知何处去。
又是一个有病的人。
沿着左手边行过三个小亭子,的确是看见了一个回廊,是要他在分岔路口的时候转弯吗?
这狗屁皇帝至于把这行宫修得像迷宫吗?
真想给他一鞭夷为平地。
梅洵雪赌气往前走着,但是在第七个台阶处的时候却是诧闻脚步声,他躲避不及,正好撞入来人怀中。
抬头,却是那日在山门外头瞧见的男人。
“是你——”他喃喃道,几乎蚊吟的声音却因两人贴的极近不偏不倚地落入男人的耳中。
胥云音诧异蹙眉,“你认得我。”
梅洵雪抓住男人的手,缓道:“带我去找戚夕,他该回家了。”
“你和戚夕是何关系?”
蓦的,胥云音却是瞥见了挂在梅洵雪手腕上的小小红绳,那是自己年少在安宁寺修行静心之时,随住持一同编串的平安红绳,沐佛法开光后,才将此物赠予了太傅。太傅一家多年前被胥云琰以谋逆抄家,幼子出生体弱一直以来都被寄养在外才免遭一劫,而这串平安绳也应一直挂在长宁身上才对,怎么会在这少年手中。
是因为……
“自然是同吃同住的关系。”梅洵雪淡淡道,而后又问,“他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既然如此你便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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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芷殿。
胥云音进门屏退众人,点燃炉香。
白烟袅袅,却是梅洵雪熟悉的药材味,毫无疑这是出自谢怀真手的安神香。梅洵雪微微皱眉,环顾四周,似乎只有他和鄞王二人,再无他人的气息。
“戚夕与你说过我是谁?”
梅洵雪颔首,他沉着说:“我只知道你是鄞王,但我并不知道你的事情,甚至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换言之,他和男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知道戚夕这次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吗?”
“这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可以说的事情吗?”梅洵雪哼道,这男人没安好心思,“我只想找到戚夕,然后回家。”
梅洵雪又看了一眼外头,天色已暗。
“戚夕为何不见了,他去哪里了?”梅洵雪心生疑惑,言语之中已然有了咄咄逼人之势,可大抵他如今生得一张纯真桃花面,男人压根就没被他的气势震慑到。
胥云音侧眸,给自己倒了杯雪顶银针,茶香在唇齿溢散,“我已派人将他唤来,你在此处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