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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ai。”陈述很直白地说,说完不等姜远反应,便亲了过来。
姜远措不及防,他以为今天这么累了,陈述不会再有精力做这些。
但显然陈述依然精力充沛,从墙边到床上,又从浴室折腾回来,而且似乎总在试图激起姜远更多反应。
最终,陈述如愿让姜远防线崩塌,姜远无力控制声音和表情,彻底瘫倒在陈述怀里,潮红不退,双目失神,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陈述盯着姜远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指擦了擦姜远额头的细汗,一边低头问他,“今天吃饭的时候心情不好?”
姜远缓缓移动了一下目光,思绪回来了一点,但他不知道陈述从哪里判断他的心情不好的,他好像没有表现出什么。
“是因为恐高?”
陈述只能猜到姜远是因为恐高的后劲儿,所以晚饭时兴致也不高。
对上陈述静静凝视的目光,姜远一时沉默,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他也无法解释自己莫名的低落,所以姜远顺着陈述的猜测,轻轻“嗯”了一声。
陈述露出一丝疑惑,“我记得高中时你不恐高,是发生了什么?”
高中的时候两人玩儿过山车摩天轮,一起去爬山的时候,姜远毫无异样,也从来没有提过他恐高的事情。
睫毛颤了一下,姜远没有说话。
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姜远的脸颊,陈述的声音温柔缱绻,“不能告诉我吗?”
也许是太累了,姜远放松了戒备,又也许是这段时间对陈述莫名的宽容和信赖,姜远觉得好像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也许,陈述成为第一个倾听这个秘密的人,也不算太差。
“我亲眼看见我爸跳的楼,我没拉住他……”
高三那年,姜远亲眼目睹父亲崩溃地歇斯底里地说对不起,说他活不下去了。
然后人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姜远扑过去拉人,却没有抓到一片衣角,反而他亲眼看见父亲急速坠落的身体,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砰”地一声,血红一片,从口袋掉下去的手机也成了碎片,与血珠一起溅向四周。从高处低头看见这一切的姜远,如坠冰窟,忽然头晕目眩,眼底被红色侵蚀,什么也看不清楚,而后直接跪在楼顶干呕起来。
之后姜远便不能站在很高的地方,不能去楼顶,不能站在山顶,不能往下看,往下看时就会想起血红一片的惨状。
但姜远谁也没告诉,他忍耐着,觉得自己会习惯,但十一年过去了,站在高处,往下看时,姜远依然会感到不安。只是如今说出来时,姜远已经平静,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陈述忽地想起在桐山镇散步时遇到的那栋废弃的大楼,那栋因人跳楼而被废弃的大楼,陈述不知道是不是姜远的父亲从那里跳下去的,但此刻陈述什么也不想问了。
看着姜远平静的近乎麻木的目光,他却没由来地感到心疼,他忍不住倾身紧紧抱住姜远,把头埋在姜远脖肩处,感受着姜远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这样的事,以后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以后?哪里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