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陈述很有耐心,他已经等了一上午,不介意再等一会儿,或者说,只要姜远可以答应,让再等一个月,他也是愿意的。
且这次陈述势在必得。
他已摸清了姜远的软肋。姜远可以委屈自己,但绝不会委屈家人,他并不是个自私的人,他的责任感使他愿意放弃前途,埋头苦干十一年,那么,这次,陈述赌他会再次为了他的家人,放弃坚持已久的底线。
陈述悠闲地走到正在发呆的吴英秀面前,俯身弯腰,吴英秀也看向陈述,一脸疑惑。
“你是谁?”
陈述心情很好,笑着解释,“阿姨,我叫陈述,我是姜远的……好朋友。”
吴英秀看了一眼姜远,又看向陈述,只见陈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不慌不忙地拆开包装递了过去,“给你。”
吴英秀立即露出笑容,把棒棒糖接了过来,放到了嘴里咬着。
自他母亲被气晕瘫痪后,一开始脑子还很清晰,坐在轮椅或床上,手里还能干点简单的活,也能自己吃饭穿衣,但几年后,就越来越糟糕。开始喊错人,开始用不上力气,然后就得被喂着吃饭,大部分时候都糊涂着,偶尔清醒的像个七八岁的孩子,能认清人,但根本分不清对错。
比方说现在,她根本分不清好人坏人,以为给棒棒糖的就真是儿子的好朋友,却不知面前这个人不过是个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小人。
陈述又转身向姜远走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向姜远递过去,语气温柔似水,“吃一个,冷静一下。”
“为什么是我?”姜远忽然抬眸看向陈述,湖水似的眼眸颤动着,露出斑驳可怜的血丝。
陈述看见姜远额头和手背的青筋隐隐突起,眉头紧蹙,牙咬得很紧,因用力握拳克制,而嘴唇泛白绷紧,满眼写着挣扎和绝望。
陈述知道,问题问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是陈述胜了。
陈述嘴角勾起一丝玩味得意的笑,他慢条斯理地倾身靠近姜远,恶劣地缓缓开口,“你还不知道吗?姜远,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老子当年是因为你弯的,你他妈算是老子的启蒙老师。说起来,你不得负责?”
姜远瞬间瞳孔一缩,一脸震惊恐惧地看着陈述。
陈述欣赏着姜远情绪的变化,而后又突然一笑,“你还真相信了?”
姜远的心顿时一落,而后眉头一拧,看着这个故意戏弄自己的衣冠禽兽。
但此刻他早已落入下风,他还有什么底气和资格去反驳陈述?
见姜远生气,总是厉害冷酷的嘴巴却只是绷紧了不说话,隐忍着又无可奈何,看着有些可怜。
陈述眼睛忍不住亮起来,冒出兴奋期待的光,他很喜欢姜远这个模样,就这种隐忍又脆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蠢蠢欲动,恶欲之心膨胀,想立刻把人拥入怀里,揉碎撕咬,浸着眼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