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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苏习惯带着助听器睡觉,听到声响,起身帮他去扯毯子,“你在和桑榆聊天吗,说到这么晚?”
“就是随便聊了点植物园的事,你被我吵醒了?”
宁苏摇摇头,“我想不起来安神的药放在哪了。”
秦乐施从背包的夹层里翻出一板药片带着一瓶水递给宁苏,“这呢。”
宁苏吃了药,但还没有要睡的意思,他看着秦乐施,勾着他的脖子,讨了个吻……
他们兴许没想着要避讳,帐篷的隔音又不好,这边做什么那边都能听见一二。
白桑榆盯着手里的刀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把它收进包里,他抱着毯子的一角把自己蜷缩起来,半梦半醒间他听见顾临川在对自己说晚安……
第69章这是目前唯一的答案
第二天上午,白桑榆起得很早,山里的雾气在周边的花草上凝成珠露,一点一点浸湿他的裤脚,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看了宁苏的帐篷一眼。
他们大概还没醒,里面静悄悄的,白桑榆给自己洗了一个番茄,沿着昨晚的那条路,走到山崖边,远处被一层湿重的雾气笼罩,只能看见一片带着些形状的模糊绿意。
白桑榆选了块相对平整的石头坐下,低头朝着深不见底的山崖下方看去,除了些距离近的枯枝和凹出来的石头什么也看不见。
他记得之前听人说过,人只要站在高楼和悬崖边就会下意识生出一种往下跳的想法,这种情况和自杀无关,只是大脑感知到危险所做出的应急预案。
白桑榆没研究和这方面相关的事,他对恐惧的感知很少,哪怕此刻正坐在随时可能坍塌的山崖上,他也不会害怕。
吃掉一整个番茄以后,白桑榆才开始思索最近发生的事,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单手撑着石板,盯着远处的连绵的山峦出神。
按照之前的计划,昨天晚上他应该把秦乐施推下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兴许是秦乐施的话确实说服了他,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白桑榆决定暂时帮秦乐施隐瞒那些事,至少让宁苏能开心地离开……
想到这白桑榆轻笑一声,不知不觉间有一粒还未燃尽的火星落到他白皙的手背上,在上面留下一个红色的印子。
他依旧没有痛感,整个痛觉神经都被药物麻痹,哪怕用刀直接割开皮肤,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这种情况让白桑榆有些苦恼,但私下去了几家医院都没有解决的办法。
白桑榆对自己是否像个正常人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只是没有痛感在生活里便会少掉很多乐趣,办夜里的事也没之前那样舒服。
有时候他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会让顾临川听他的心跳,掐他的脖子,好像只有在那从缺氧状态下挣脱过来的短暂时刻,他才能明确地感知到自己跳动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