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最后留在赌盘上的只有被当做砝码的钱,房子,车,孩子,以及情绪,时间和事业等不是那么好计算的东西。第三者的出现,相当于一个外部因素把这个不对等的赌局真相在双方面前揭露出来,出轨的那一方往往是具有优势的A方,而被动的B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推翻赌桌,但之前投入的筹码不会回来或者只能回来一部分,二是继续赌局,选择忍让,就当是为了钱或者孩子,只要赌桌还在就不算输。
不少人会选择忍让,一方面是社会和周围人带来的压力,一方面大概是因为沉没成本太高,他们算不上多爱对方,但只要离婚可能会真的一无所有,哦……有孩子的家庭,还要考虑小孩。”
“那如果是你呢?”
白桑榆问他,“要是你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选?”
“离婚呀,不然还留着过年吗?”
“不考虑沉没成本?”
乔明珠嫣然一笑,“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情况,我老公是酒吧驻唱,我们两是闪婚,去年有一次出去玩的时候,喝太多和他发生关系,然后闪婚,虽然结婚快一年但其实双方到现在对彼此都不太熟,他连我在哪上班都不知道。”
白桑榆有些诧异,“那你为什么会同意和他结婚?”
“不知道,可能是觉得到这个年纪可以结婚了,或者是那种‘啊,老子还没结过婚,要不结一下试试’的心态,反正只要不让对方标记,我怎么都不会亏。”
“还挺有朋克精神。”
“我就当你这是在夸我?”
白桑榆说,“嗯,你活得很真。”
“‘真’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来生活的,在规则内把自己的自由最大化,而不是一昧归顺于主流和他人,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你就做什么,当然你也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和应对随之而来的风险,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所以……明珠,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
乔明珠沉默一阵,“还没想好,可能是继续发展我的事业吧,夫人对未来有计划吗?会和顾总结婚吗?”
白桑榆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结婚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就像你之前说的婚姻是一场赌局,但我没有筹码,也没有上赌局的资格,如果我和临川结婚,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没有资格?”
“有道德的人才会被道德约束,有家人的人才会被家人约束,我想成为一个彻底自由的人,这种概念听着很玄乎,但我很喜欢。”
乔明珠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至少能看出来顾临川现在的处境还是挺危险,他把目光投向电影,主角找到了那间消失的校墓处,再次点燃那里,女鬼不断尖叫,消失在火焰中,可就当一切都要尘埃落定时,她又回来了,附身在主角的身上,继续延续着女校里的诅咒。
他不怎么喜欢这个结尾,也不喜欢白桑榆那个与那番话,结局的好坏他不在乎,但这个世界也确实和白桑榆说的一样——赌得最大的那个才是最输不起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