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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之前做的几起案子应该都只是丢下了手指。”
“那我想,他大概是在和你们沟通,或者说是……在挑衅你们。”
白桑榆轻蹙起眉头,“沟通?”
“嗯,《金刚经》是佛教经典,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也可以用来探讨人生哲学,一切有违法,如梦幻泡影,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虚幻无常,许多的烦恼都来自人的执着。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单凭相貌和说法来判断如来是否来过是误入歧途,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来过。
人的生命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死或者生都是一样,只要退去所有的七情六欲,摒弃执念,才能得到救赎。他的意思大概是,让你们不要执着于找他,就算你们想要找他,但是单凭相貌或者从别人的言语中得到的信息是找不到他的。”
宁苏轻嗤一声,“他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了。”
“连环杀手都是这样,多少有些精神疾病,就和汉尼拔一样。”白桑榆说着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你看过《沉默的羔羊》吗?汉尼拔就是那种很典型的高智商反社会人格,这种人带点神神叨叨很正常,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是比其他人嗯……或者说这世界上的一切都要高一等的,就像人类饲养牛羊一样,他们饲养人,再杀掉人,毫无负罪感,甚至会获得常人难以感受到欢愉。”
“那你不是也对得上。”
宁苏这话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白桑榆垂着眼帘,“我可不是那样想的,在我心里万物都一样,我没有高谁一等,也不会杀人,不然还能给你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
“得了吧。”
宁苏打断他,“你是不会杀人,但你做事也算不上什么良善之辈。”
白桑榆没有替自己辩驳,他看着宁苏耳朵上戴着的助听器,问道,“你换了一个助听器?”
宁苏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耳朵,“嗯,之前的不小心弄坏了。”
“你这个情况,弄得走吗?”
“我有什么弄不走的。”宁苏淡淡看着他,“怎么,你不会是想说要是我没钱就问你要吧,你很有钱?”
白桑榆回答得很认真,“如果你提了,不管多少我都可以弄来。”
“你……”宁苏停顿一下,垂着头不去看他,“还是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你总是这样。”白桑榆苦笑道,“其实那几年在监狱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你会和我结婚吗?”
“我想抽烟,去外面吧。”
白桑榆跟着他走进旁边的巷子里,从怀里掏出一根烟递过去
微弱的火星在一片深重的黑暗里燃烧,宁苏半倚在墙上,看着白桑榆在夜里模糊的轮廓,轻声说,“刚开始那几年,我无比确信,如果没有那件事,如果你爸爸不是林与善,我们会在一起,会结婚,会过很普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