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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赶在晚饭前回到家里,可等待他的不是涂着奶油的栗子蛋糕,而是满地的鲜血和已经晕厥的母亲。
白桑榆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拨打了急救电话,紧急处理了白知薇的伤口,然后打给了警察局,告诉他们,他知道那个藏起来的杀人魔在哪。
后来发生的事很简单,警察在他家后院发现了那些尸体,把房子封锁起来并通缉了林与善。
可他们没有想到,就在白桑榆打举报电话的那个晚上,林与善曾经偷偷回来找过白桑榆。
他穿着一套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西服,坐在两米多高的围墙上朝着白桑榆吹口哨。
天边的月亮又大又圆,惨白的月色淅沥沥照在林与善的身上,显得他身形单薄而挺拔。
白桑榆站在那片埋着无数人尸骨的土地上同他相望,他知道林与善会回来,便找了个借口溜回家里等他。
他们就那样看着彼此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午夜的钟声响起,林与善从墙上跳下来,他笑着对白桑榆说,“生日快乐,儿子!”
白桑榆冷漠地回答道,“谢谢,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呢,爸?”
林与善一边抚摸着白桑榆的头,一边朝着书房走去,他从书架上一个隐秘的隔层里翻出一本夹着各种植物标本的图册,确认过里面的内容后,他才转身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儿子。
“我当然是回来拿属于我的东西,不然你以为呢?难道是回来杀你这个小叛徒的吗?”
白桑榆的眼中掠过一丝厌恶,“明明是你先对妈妈动手的。”
林与善冷笑两声,“白知薇那个臭婊子背叛我,她想杀我,我才动手的。”
“是吗?”白桑榆说,“她终于舍得下手了。”
“你什么意思?”
白桑榆回答,“她很早之前就想杀你了,但一直没下得去手。”
“我就说她是个贱人吧。”林与善释怀般耸耸肩,“所以,你呢?你要和我走,还是留在那个贱人身边?”
白桑榆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是我举报的你,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林与善闻言放声大笑起来,他半蹲下来,当着白桑榆的面在自己的手上割出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一点点滑落,猩红的颜色在苍白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诡异无比。
他将鲜血涂抹在白桑榆的嘴唇上,低声对他说,“我原谅你背叛我的事,桑榆,谁叫你是我儿子呢。我想让你和我走,因为我们血脉相连,你是我的儿子,是魔鬼的儿子,你这辈子都忘不掉鲜血的味道,哪怕我死了,你也会继承我的意志,羔羊的血液会让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