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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暖水袋,顾九京也没放开他的手,依旧握着替他取暖。
“顾九京,你要吃柿子吗?”时铭伏案画画,画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问他:“我偷偷给你藏了个。”
说着低头去掏兜。
不是留了个,不是带了个,也不是拿了个,而是偷偷藏了一个。
这短短一句话里所蕴藏的私心与偏爱,远远甜过一个柿子。
顾九京站在他身侧,像个古时候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可周身书卷气,脸上却无一丝严厉,反而笑意浅浅,问道:“偷偷藏了一个给我?”
时铭已经从口袋里摸出来了,递到他眼前,认真地看着他:“最大的一个,所以我藏了起来。”
“怎么不自己吃。”
“不喜欢。”
他不会像阮棠那样撒娇,也不会像喻黎那样嘴甜,但柿子递到眼前时他隐隐带着期待的眼神,就是对爱情最美好的诠释。
爱不仅是生死与共,不仅是轰烈浪漫,也有柴米油盐里的温馨甜蜜,平淡如水日子里的朝夕与共。
顾九京拿着那个柿子出了书房,准备洗洗干净,切成两半,他跟时铭一人一半。
林伟看到他手里的柿子,开心地对喻黎说:“你看,就是这个柿子,第二大的那个!又红又大,特别漂亮!”
闻言,顾九京已经踏进厨房的脚,又原模原样退了回来。
他看着激动的林伟,皱眉:“第二大?”
“嗯,顾先生你手里的这个柿子,是树上第二大的!”
“那最大的呢?”
“时铭吃了。”林伟解释说:“他说不好吃。”
“……”
原来时铭是认真的,他是真的不喜欢。
顾九京不去厨房了,又拿着柿子原路返回,把柿子放在时铭正在作画的那张画纸上。
时铭最烦别人在自己忙的时候打扰自己,眉头皱起,看到是自己送出去的柿子,火气又忍下来了。
他抬头,心平气和地问:“怎么了?九爷?”
喊小九是冒昧;
喊全名是暧昧;
喊先生是吃醋;
喊九爷,那是准备开始生气了。
顾九京却似看不出对方脸色般,问道:“这柿子是我一个人有,还是他们都有?”
时铭静静地看着他发病,语气平和道:“九爷,我只有两个口袋,藏了两个最大的,一个路上馋了吃了,还有一个留给了你。”
顾九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没了。
他自然不会真的在意时铭把柿子留给自己的原因,时铭从路边捡了片叶子给他,他都会找本喜欢的书夹好。
其实就是想趁机逗弄,或者说没事找事儿,纯粹喜欢时铭板着脸跟他说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