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禹跟祁盛的事?”顾九京打断他,笑着说,“只是很小的事情,我打个电话就行。”
“那你还在这干什——”
“你不好奇这里面写的是不是真的吗?”
“……”
顾九京真的是个人才,他能把挺流氓的话说的很文艺,或者说很正经。
仿佛他此刻谈论的是什么严肃文学的真实性,而不是狗血恋爱文的可实施性。
时铭要是还听不懂他想表达的意思,那他就真比顾九京还要装了。
盯着男人看了几秒,羞耻心被连续多次鞭笞的时铭仿佛是彻底看开了,他皱着眉,很清晰地问了句:“顾九京,你现在是想要我吗?”
“……”
“你想吗?”
“我不喜欢这个字眼。”顾九京看着他,眼神里看不出当初祁盛对着段嘉禹的那股带着野性的侵略,而是像那晚接吻似的和风细雨般的柔情,“你可以当作是,我在像你索吻。”
“这是夫妻间很正常的事情,不是么?”他又问。
“我们是夫妻吗?”
“不完全是,所以我现在在征求你的意见。”顾九京抓住胸前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肩上。
像原来接吻的时候一样教他怎样让自己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想要吗?”
那一刻,时铭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重重的一下往外砸。
像是要跳出来。
他从没有那么清楚地意识到,或者说扒开自己别扭傲娇的外壳,直面自己直达心底的感觉——
心动。
不是对他提出的问题心动,而是对眼前提出问题的人心动,对这个问他想不想一起做夫妻的人心动。
他看到了顾九京眼里他曾以为最肮脏的欲望。
但他分不清是谁的,因为顾九京的眼里现在全是他。
这个人从来没有这样直白地看过他,没有丝毫收敛地,近乎赤裸地用眼神去冒犯他。
“抱你进去?”
没有喊滚,没有拳头,没有一个恶狠狠地过肩摔最后再加一个冷漠傲视的眼神,对于时铭这样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程度的点头了。
时铭看着他,没有说话,没有反抗的动作,只是瞳孔在轻微地不停地颤动。
这已经是在默许他的提议了。
顾九京搂着他腰,直接将他抱起,在他耳边低语:“小时,抱着我。”
听见这句话,时铭微微睁大眼睛,有那么点想岔了。
短暂的犹豫之后,真的把腿放了上去。
而就在放上去那刻,身体就彻底悬空了,完全脱离他自己的掌控,整个挂在了顾九京身上,他一下子抓紧对方的衣服。
可顾九京似乎一点没觉得他重,抱着他进房间的脚步十分从容。
不像面对面抱着个人,倒像抱着只刚从外面找回来的猫儿,一边怜爱地抚摸着,一边信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