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京宁可他厚颜无耻地说他付出了全部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或者说他谈了这么久,依旧对他的某些行为不满意!
而不是轻飘飘来一句他不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在犯什么病,这人就差把不爱刻在脑门上了,但他就是不死心,就是觉得不信,就是要一遍又一遍不知死活地去问!
他想把这个人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自己!
顾九京十来年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
双眼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猩红,他盯着眼前冷静而无情的人,眼底有狞色一晃而过。
阴沉恐怖的神情,看得周围人死死低着头,完全不敢吭声。
管家很多年没见他这样过了,生怕两人动起手来。
刚要上前去劝,顾九京忽然把掐着时铭下颚的手松开了。
“时铭,你赢了,走吧,离开这里。”
“嗯。”
没有多余的话,时铭拿上行李箱就走了。
管家看着顾九京的脸色,不敢多说什么,立即追出去,找人想送时铭,顺便看看他去哪儿。
省的后面想复合,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人。
但时铭拒绝了,出了顾家后,自己推着行李箱离开了。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才折返回去,叹着气,准备好好跟自家先生沟通下,却没看见客厅里有人。
整个顾家的佣人都慌作一团,正楼上楼下地跑。
顾九京的私人助理在跟什么人打电话,见管家过来,按住电话,严肃道:“您上去看看,我去接林阮医生过来。”
管家听出了不对劲,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
时铭经常住的那间房的房门敞开着,里面常用的东西都被带走了,连洗漱用品都没留下。
此刻,顾九京就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神情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空荡荡,早没了一丝人气的房间。
上衣从外套到衬衫都被解开了,整个雪白的胸膛露在外面,右肩位置缠着纱布,纱布上已经开始不停渗血,几个人佣人正手忙脚乱拆开纱布止血。
但顾九京似乎没觉得多严重,除了额上的细汗,连眉头都没多皱下。
见管家进来,才往他这边看过来。
语气平静,甚至有些麻木地问:“我出国那段时间,他都住在这里?”
“是的。”管家担忧地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先生……”
“放心,死不了,挨了一枪而已。”
“什么人干的?”管家皱眉。
“M洲那一带的一个不长眼的杀手,不过我还了他一枪,就算不死,现在也是重伤。”
扭头从窗外望去,院里是万年不变的花圃,远处高楼林立,蔓延至无边天际。
根本看不到他想看到的人。
风卷起落叶,疾驰的车辆从满地枯叶上碾过,时铭就停在路边,单手插兜,没有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