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彼丘,我本来呢早想寻你为我夫君报仇,但他仁慈,愣是放你多活了十年。这捡来的十年,过的好吧。”
她环视屋内,冷哼一声:“瞧瞧这屋里,床榻桌椅、茶具摆件,哪个不是精品。我看,自是过得极好的。”
元宝叉腰,一脚踩上他手腕,明明那么小一个人,那么轻一只脚,却瞬间碾碎了云彼丘的腕骨和筋脉。
“大坏蛋,你才不配过好日子。”
方多病握紧手心,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宝,你是我们这十年碰见第一个如此赤诚记挂李相夷的人,我跟他都很喜欢你。”
“至于身份,也非有意隐瞒。毕竟,他早已不用李相夷这个名字,你认识他时,他就叫李莲花。顶多,我们也就是没挑明而已。”
李莲花!!
云彼丘脑子被劈开,这个名字早在五年前花城案时他就见过,可谁能想到,这个人会是李相夷。
“云彼丘,你真该死啊~”
元梦一剑刺破她胸膛:“做了这么恶毒的事,不过挨了白江鹑小小一剑,就蒙混过关,披着这张虚伪恶心的人皮,做了十年凭借李相夷威风照拂存活的百川院院主。”
方多病嗓音低哑:“元姐姐,白院主也知道这事?”
“可不止呢,四大院主都心知肚明。”
方多病握紧手心,愤恨不止:“既如此,他们凭什么借李相夷的光风光这十年。”
元宝小奶音娇娇的:“凭他们不要脸,大坏蛋,恶心!”
“他毒发时,夜夜咳嗽不止,肺腑震痛难忍,筋脉痛如刀刮,身体如坠寒窟,整夜发抖不停。残毒折磨,害他味觉渐失,双目模糊,神思迷障,日日被幻觉所困。”
她说着,眼眶渐红。元宝扑到她怀里,也红着一双眼睛,泪水啪啪往下掉。
“娘亲,爹爹好惨。元宝保护爹爹,以后都不和他抢糖吃。”
“师父~”方多病双唇颤动。
在他心里,李相夷是天下第一,是高高在上任人仰望,意气风发的。
可事实上,李相夷被身边人背叛,被下毒陷害,受毒药折磨狼狈不堪。
一时间,方多病心绪难平,只觉云彼丘当真面目可憎。
但其实,这些事都没发生,元梦哭的是原剧情里那个受尽折磨的李莲花。
“我若早知道这些,必要为李相夷报仇,也断不会加入百川院。”
元梦擦擦眼泪:“今天也不迟,你不是自诩为李相夷的徒弟嘛,我今日就认下你这个徒弟。咱们携手为你师父报仇,消了这十年的恨。”
“好,我今日就替师父报仇杀了他。”说罢,他抽出剑来就要动手。
元梦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方多病顿住,停下动作。
“杀了他有什么意义,反倒是给他个痛快。我今日来可没想杀他,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元宝方才喂下的那颗解药到了时限,那痒意又发作起来,云彼丘双目狰红,痛苦到眼珠好似要爆开一般。
“他没杀李相夷,而给他下了折磨人的毒药。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赏他毒药尝尝。”
云彼丘说不出话来,他想求饶,想说自己悔过了,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他当初是以为那毒有解药的。可他说不出来。
元梦才懒得听恶人的狡辩,简直污染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