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黄凯风把笔记本电脑转了个面,电脑屏幕正对着苏弦:“派遣通知我刚拟好,就差个签字了。”
“能不能换成我?”
“不能。”这大概是黄凯风第一次拒绝她。
苏弦却不死心:“求你了。”
黄凯风突然变得严肃:“苏弦,求这个字,你最近是不是说得频繁了点儿?这不像你。”
是啊,确实不像她啊。。。。。。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想换个环境调节一下自己,但调节有很多办法,唯独逃避,不算办法,那只会是个缩头乌龟,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你就得平常心面对,要不然,你就回去把人追回来,我可以给你无限期放假,我想,这点主,我还能做的。”
“我不想。”被批评的滋味不太好,但她应该虚心接受,苏弦知道黄凯风是担心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那就昂首挺胸,大刀阔斧的往前迈,不要总停留在原地,回想着过去的种种,难不成你要守着这些陈年旧事停滞不前了?”
许久,苏弦终是低下了头:“对不起。”
“出差肯定没你的份,这几天你就在公司里把上半年的销售数据整理出来,今天晚上的应酬你也不用跟我去了,等什么时候会开心的笑了再说。”
整理资料这种事,哪里需要她亲自动手,平时都是小可他们去做,黄凯风不过是想免了她的奔波之苦,让她这几天在公司再好好休息一下罢了。
“谢谢。”
转身之际,苏弦由衷的开口,却唤来黄凯风的不耐烦:“走走走,娘们唧唧的。”
她可不就是个娘们儿嘛,无非最近矫情了些而已。。。。。。
温何从未提及那天发生的事,也从不过问她跟左月尧的后续又如何,只关心着她的身体和高兴与否,有空的时候还会接上她,去品一品好茶,尝一尝美食,或者去风景不错的地方散散心。
周日,温何如约而至,准时的来接她,努力的做着男朋友这个身份,苏弦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每一次看到他,心里的愧疚就多一分。
这样一段时间下来,本以为能得到解脱的人,心情却更加的压抑了,不是说温何不好,正因为他太好了,好得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到底是时间不够,还是有些事太根深蒂固,苏弦的脑子里,心里,想的念的,还是一成不变的那三个字,那个人。
他们驱车来到了稍远一些的郊区,苏弦曾对温何说过,郊区有一家庄园,不仅风景优美,而且清幽雅静,她好几次想去,但最终都因为各种原因耽误掉了。
赶上假日,赶上黄凯风的包容让她不忙,苏弦主动的提出想去庄园度假,温何一口应下了,但没告诉苏弦其实周日他本来是约了客户打高尔夫球的。
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了他们,温何主动的提出要两间房,其实苏弦在来的路上就在想,如果温何只要了一间房,那她会如何?会不会顺势就接受了?反正她已无所谓,往后的人生具体是跟谁在一起生活,如果一定要抛开左月尧选一个,那他们说得对,温何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温何把她的行李箱提进了门:“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就叫我。”
“我出去走走。”
“好,别走太远,一会儿吃午饭了,小心不要迷路,如果迷路了就给我打电话,你站在那儿别动,等我来接你。”
苏弦笑了笑:“知道啦,啰嗦。”
温何看着苏弦的背影一会儿,转身进了门,门刚关上,苏弦便回了头,怅然若失的望着那道关上的门,有些不是滋味。
这种复杂的情绪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一处凉亭,一个身着西服看起来谦虚礼貌的男人,正对着另一个年纪稍大了些的男人以礼相待。
苏弦从没见过任尚正儿八经穿正装的样子,更没见过乖得像一只小猫咪的姿态,却唯独不好奇为什么还能在这里碰到他。
自从七年后能再次遇到左月尧之后,她对所有的意外都不再觉得是意外了。
见惯了任尚的骄傲不逊,今日才明白,为什么左月尧能跟任尚成为兄弟,他自有他的优秀和难能可贵的一面,就比如说,尽管对方的态度不甚友好,他依然保持着谦卑和礼貌,举手投足间的修养让人刮目相看,这种跟平日里的反差,如果陆夕冉在,大概也会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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