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筷子带着白色的泡沫掉在了水池里,苏弦愣了半天:“你?”
对面的人似乎是在笑,语气温柔得让人沉沦:“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傻了点?”
苏弦猛吸了一口气,迅速的擦干净了手上的水渍,“你等我!等我!”
她将围裙解了下来,跑进房间里,脱掉了那件中老年级别的外套,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奶白色的外套穿上,并认真的检查了一下眼角是不是有眼屎,然后便夺门而出了。
跑了一小段,转身去了邻居家,对着邻居家的院子大喊:“叔,能带我去一趟镇上不?”
被叫叔的中年男人从屋内探出脑袋来:“丫头,你现在去镇上干嘛去啊,大年初二镇上都没人了。”
苏弦跺着脚:“叔,我有急事,你送我去一趟呗。”
她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人推了一辆还带着新的摩托车就出来了:“丫头想去,叔当然得送,上来,坐好了。”
摩托车开得不慢但也不快,平稳的行驶在狭窄的水泥路上,苏弦一会儿就够着脑袋看一看前方的路,看看这条遥远的乡村小路何时是个头,凌冽的风刮着她柔嫩的脸颊,有些疼,但苏弦心里除了高兴,再没有其它的感觉。
左月尧带给她的惊喜,比往小猪的储蓄罐里丢钱还让她开心。
有了交通工具,到镇上就快了许多,车子刚停下,苏弦就跳下了车,送她来的人对着她大喊:“丫头,你去哪儿啊?叔等你一起回去。”
苏弦连忙刹住了腿,笑着招手:“叔,你先回去吧,我有很重要的事哦。”
因为是初二,车站的人少得可怜,苏弦一眼就在出站口看到了左月尧,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背着一个包,正低头看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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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弦一咧嘴,飞快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抓到你了!”
左月尧的双手被她禁锢在怀里无法动弹,他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说过,会有补偿的。”
他说过的话,他总是记得比苏弦还清楚,苏弦将手松开,双手拉住左月尧的一只手:“你这样补偿,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左月尧摸了摸她随风起舞的短发:“想我了吗?”
“想。”苏弦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含蓄:“想死了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左月尧捏了捏最近圆润了些的脸颊,语带调侃:“确实是消瘦了,要好好补补。”
苏弦又缠上了他的腰身舍不得放手,“来之前也不给我发个消息,到现在都跟做梦似的。”
“我发了。”骤然下降的温度在此刻根本起不了震慑的作用,情窦初开的人在此时此刻拥抱着彼此的温暖,路过的三三两两的人张望的时候,作为一个过来人似的心下了然,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什么时候?”苏弦仔细的回想了一遍。
“我问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左月尧轻笑道:“可惜某人只惦记着钞票。”
苏弦拧眉,恍然大悟。
原来在那时候他就起了要来见她的心思,他等的不过是她的一句“我想见你。”
她没说,他依然来了,不远万里,只为了那个所谓的补偿。
苏弦扁着嘴:“你冷不冷啊?”
“不冷。”
“那你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