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云诗看了一瞬,忽然想到那夜温泉池水中男人拿出水面的手。
她的心一慌,急忙撇开眼去,结果又对上顾璟舟的目光。
他不知看了她多久。
柳云诗抿了抿唇,在袖摆下悄悄牵住顾璟舟的手晃了晃,男人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季辞削完梨后,将梨切成四小块,盛在碟子里,放到柳云诗和顾璟舟面前,“吃些饭后水果。”
柳云诗用银叉叉了一块儿递给顾璟舟,自己也叉了一块儿咬了一口,“表哥不吃么?”
季辞晃了晃手中另一颗还未削皮的梨,轻笑:“我吃这个。”
他话音刚落,顾璟舟忽然低低骂
了声“草!”。
柳云诗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噗”的一声。
等她再看去的时候,顾璟舟的银叉已经死死钉在季辞手中的梨上面。
而瞧着季辞面不改色的样子,显然早就料到顾璟舟会来这么一下,所以用梨身接住了叉子。
他蹙眉,将叉子拔下来,“西番进贡的梨,可惜了。”
“季辞!你他妈故意的吧?!”顾璟舟怒道。
“故意什么?”
顾璟舟看了柳云诗一眼,强忍着收敛怒火,“故意让我跟诗诗分一个梨?”
季辞重新削梨皮,闻言动作一顿,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恍然道:
“哦,倒是我疏忽了,那……”
他举了举手上的梨,好整以暇地笑道:
“这个给你吃?我和诗诗吃削好的那个?”
顾璟舟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没说话。
季辞又道:“哦对了,别忘了,你的锅碗还未洗呢。”
“我来洗吧。”
一直未出声的柳云诗站了起来,看了顾璟舟一眼,对季辞道:
“我来洗就好。”
季辞方才还闲适的神情闻言陡然一变,蹙眉道:“诗诗……”
柳云诗不等他说完,打断他道:
“表哥,我也在府中寄住,总不能白吃白喝你的,南砚可以捞鱼,所以以后的碗筷都由我来洗吧。”
打从来到季府别庄到现在,她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看似顾璟舟一直在无理取闹,实则一直是季辞在故意诱他生气。
季辞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在朝廷中浸润这么多年,又主管刑狱,阴谋手段不计其数,随随便便就能四两拨千斤。
顾璟舟纵使再聪慧,但多数时间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玩弄的多是阳谋和兵法,又比季辞年幼几岁,轻易便变了被动。
季辞蹙了蹙眉,见她垂眸不语的模样,眼底眸光闪了闪,终是叹了口气道:
“罢了,你俩都歇着吧,我去洗。”
“表哥……”柳云诗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