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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想对他并不公平,”卡莱尔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关。也许,贝拉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天性,可以这么说,很可能这就是她的天赋。”
我惊讶的呆住了,蕾妮斯梅也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摸着我重建起我们的联系,她给我看了刚才最后几秒发生的事,想知道为什么。
“非常有趣的理论,很可能是对的。”爱德华说。
有那么一会儿,我有点失望。什么?没有神奇的预言术,没有强大的攻击能力,比如,噢,从眼睛射出的死亡激光之类的?什么有用的有型的都没有?
接着我明白到,如果我的“超能力”就是强大的自控力,那意味着什么。
至少,我还有个天赋。本来还可能什么都没有的。
但,远不止如此,如果爱德华是对的,那就是说我能直接跳过作为吸血鬼我最害怕的那部份。
如果我不必经过新生期,那代表什么?至少我不用经历那可怕的疯狂杀人欲。如果我能从一开始就自然的融入卡伦家?如果我们不用躲到什么荒凉偏僻的地方?如果,跟卡莱尔一样,我的手上一滴人类的鲜血都不用沾上?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可以是一个好的吸血鬼?这些,这些意味着什么?
我能去看查理了。
当真实超过幻想,我深深叹了口气。我现在还不能去看查理,我的眼睛,我的声音,我完美的面容。我能跟他说什么,我甚至不知如何开口?不过想到这,我却有点庆幸,自己可以再逃避一段时间。我多想在自己的生命里为查理保留一席之地,就有多害怕我们的初见。看到他为我现在的眼睛、皮肤而惊讶到眼珠都快掉下来的样子,看到他为我而受惊,脑子里不知道想到多么可怕的解释,我会受不了的。
我想我已经够没用的了,为了让眼睛的颜色淡下来而等待整整一年。更何况我本来以为自己现在应该强大到什么都不怕了。
“你有见过类似贝拉这样自我控制的天赋吗?”爱德华问卡莱尔:“你真的觉得这是一种天赋,而不是她之前所作的所有准备的结果吗?”
卡莱尔耸耸肩说:“有那么点像塞欧翰经常做的事,虽然她从来不把那成为天赋。”
“塞欧翰,你那个在爱尔兰女巫联盟的朋友?”罗莎莉问:“我从来没注意到她做了什么神奇的事,我还以为在那群人中间是玛吉更有天分。”
“的确,塞欧翰也这么认为。但她能在决定了目标后,几乎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般让事情实现。她把这看作是事前做好计划的结果,但我一直觉得不止是这样。比如那时当她想招玛吉入会,但利亚姆却是非常独裁的人,只不过因为塞欧翰想让这事成功,事情就真的成功了。”
爱德华、卡莱尔和罗莎莉纷纷坐下,继续着这场讨论。雅各布小心地护着塞思在旁边坐下,看起来对这没啥兴趣,眼皮半闭半睁,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些人根本不需要坐下休息的,站着我就已经觉得非常舒服了,跟躺在床上一样放松。我想我能就这样一动不动站上一个星期,而不会觉得有丝毫劳累,即使到第七天也会跟现在一样轻松。
他们坐下肯定是因为习惯,如果有人一动不动站了几个小时却连移动下重心都没有,那人们一定会觉得有问题。就算是现在,我也能看见罗莎莉时不时拨一下头发而卡莱尔则交叉下双手。做一些不让自己像定住一样的小动作,免得太像吸血鬼。我看我得从现在开始留心他们的行为,然后练习了。
我试着换了一只脚站,感觉有点白痴。
也可能他们只是想给我和宝宝留下点独处的空间——只要还安全。
蕾妮斯梅给我重放了这两天里几乎每一分钟的事,从她告诉我的所有小事中我了解到,她希望我能知道她每一滴的生活,就跟我希望的一样。她担心我错过某些事——像雅各布抱着她站在铁杉树下时,蹦蹦跳跳靠近的小麻雀——如果是罗莎莉抱她的话小鸟是绝对不会靠近的;像卡莱尔倒在她杯子里的——可怕的甜腻的白色婴儿食品;像爱德华在她耳边吟唱的催眠曲——那么优美,蕾妮斯梅给我放了两遍。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也在她的回忆里,一动不动满脸憔悴地站在最后面。这让我想起我自己那痛苦的回忆,浑身颤抖——那折磨人的火焰,痛苦的燃烧感。
将近过了一个小时——这些人还沉浸在那讨论中,塞思和雅各布倒是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这时,蕾妮斯梅的故事慢下来,边缘变得有些模糊,接着整个图像都像失去焦点一样。我差点的尖叫着打断爱德华他们的谈话了——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吗?——她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彻底闭上。她打了个呵欠,饱满的粉红色嘴唇张成一个大大的圆圈,眼睛再没睁开。
她的小手从我的脸上落下——原来她睡着了。她眼皮是淡淡的薰衣草色,像日出前天边的一丝白云。尽量不打扰到她,我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小手,好奇的贴到自己脸上。刚开始什么都没出现,接着,几分钟后,从她的脑袋里飞出几只七彩的闪闪发光的蝴蝶。
像被催眠了一样,我呆呆的看着她的梦境。里面完全没有实物,全部都是七彩的光、各种几何形状和一些人脸。看到自己的脸频频出现,我暗自乐着——两个我,丑陋的人类和灿烂的不朽之人——交替在她的梦中出现。比爱德华和罗莎莉都多,跟雅各布不相上下,我试着不让那影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