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张家等都是他的心头大患。
陛下会在死前,为下一任君王肃清道路,谢家只是第一家。”
谢安奉、谢瑜沉默不语。
大家都是老狐狸,都懂,原先窗户纸没有戳破罢了。
“他会杀我们?”
“会!今天我们才出来第一天,一路上,所谓山匪、劫匪应该会频繁出现。”
谢安奉问谢昭昭:“殿下给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他与陛下是亲生父子,他不可能弑父,也不想伤害我。他可以拒绝做太子,拒绝接管天下,阻挠陛下杀害谢氏,但越是这样,陛下越会记恨谢家。所以保护谢家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他,划清界限。”
谢昭昭说,“兵权在陛下的手里,陛下其实也防着殿下。”
谢瑜问道:“妹妹有什么打算?”
“我不想遵照圣旨去流放了!祖母根本承受不住。我们明天就强行改变路线,往东走。我的府兵提前两天出的城,他们会接我们去邺建港,那边停靠着我的大船。”
“妹妹有大船?”谢瑜震惊。
“有,这几年风靡大乾和周边十国的海上丝绸之路,是我的!”
谢昭昭的话,谢安奉和谢瑜都极其吃惊,那个着名的丝绸之路,那个每一船货都贵比黄金的航线,是谢昭昭的?
谢昭昭不再隐瞒,把开通海上航线的前后经过捡着他们能接受的说给父兄听,她必须用足够的保障,说服父亲和兄长,带领全族抗旨!
“就是这样,航线是我、殷槿安、李云幕、周令胤四个人一起开通的。
我们赚了非常多的钱,比国库的要多好几倍。西北伐魏,粮草都是我一个人捐赠的,数百万两银子也是我出的。
另外,船队除了一艘漕运退下来的船是周令胤的,其余的都是我与殷槿安的。
我们不仅赚钱,还在蛮荒之地夺了好几座城池,百越城是我的,殷槿安的是世安城。
北方三十六州已经被顾重锦、殷槿安、谢珏收服大半。
这两年,大乾的盐、铁、马匹、粮食,代替魏氏的,不是地方官府供盐铁,也来自我和殷槿安的盐矿,铁矿……”
谢昭昭一项项说下来,谢安奉和谢瑜汗毛直竖。
他们从来没想到谢昭昭,能有这样的底牌!
“北部三十六州,彪悍善战,你,是如何收服他们的?”
“用物资笼络,或用瓦罐雷攻打,打怕了,他们就归属了。”
“瓦罐雷?”
“是,瓦罐雷是我和殷槿安琢磨出来的兵器。”
“。。。。。。”
谢安奉和谢瑜已经麻了,若非谢昭昭自幼礼仪无可挑剔,从不撒谎,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相信的。
“昭昭,你是不是早就想造反?”谢安奉严厉地说,“你和你姑姑是一样的想法?”
“不,我从没有想过谋反,我所作所为,只不过为了保住谢氏一族。姑姑不知道我开通航线,就连周少羽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谢昭昭只好又搬出那个温柔的,从未谋面的母亲,“父亲和阿兄还记得我做过的梦吗?在梦里,母亲告诉我,我们谢家会灭门,满府坟茔……
梦里,太子周景瑞登基,因为家里翻出那封信,把谢家满门抄斩。所以我赚钱,支持陛下正大光明地消灭魏氏。父亲,阿兄,我所有的野心,就只是想保住谢家。”
谢昭昭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没说自己重生,只说是母亲给她托的梦。
说到最后,谢安奉沉默,谢瑜热泪盈眶。
“用之则行舍即休,此身浩荡浮虚舟。父亲,我同意妹妹的建议:这圣旨,我们抗了!这崖州,我们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