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槿安去了。
那个鲜衣怒马、桀骜不驯的少年,从此长眠。
那个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厌,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的少年,走了。
谢昭昭泪眼模糊。
恍然间再次看见,谢氏私塾来了一个小少年,大家一致认为,他长得最好看。
很活泼,却不讨人厌。
读书背书都很快,就希望背完,去树上掏鸟雀。
谢氏园子里的鸟窝,他都掏遍了。
谢昭昭那时候学习礼仪很乖,小小年纪,便初具顶级闺秀的风采。
她与他的交集,只有他掏来的一只特别好看的“扇子鸟”,那鸟儿像只鸽子,一低头,头上的翎羽便“唰~”打开,一抬头,那扇子一般的翎羽就合上。
那时候她正学规矩,目不斜视。
心里万般喜欢那鸟儿,也忍着,因为不可以表现出在意任何东西,以防有了弱点。
后来,他就不来了。
再后来,整个京城逐渐流传出他的混不吝。
走鸡遛狗、吃喝嫖赌,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坏得透彻!
她是顶级闺秀,他们再无交集。
前世里,他死得很早,死在管莹莹的销金窟里。
这一世,她早早地找到他,赚钱、拿地,扭转名声。
那个张扬的少年,骑马穿街,一脸的桀骜。
“你就是谢昭昭呀?”
“你一个女人,请我们来干什么?”
“有什么事说吧!告诉你,学你兄长那样的,我是学不来,你也别给我说。”
“谢昭昭,我跟你说,书我们是读不来的,叫我们做别的我们也做不来,我们就是烂泥。”
“那不是游牧部落三十六州吗?你想叫我去打?不行,我不会带兵打仗。”
“你给我这么个破地方干什么?鞑子和契丹都不要的地方,我拿来干吗,又不长庄稼。”
“你说吧,我能干什么?”少年的他,直不愣登地说,“别画大饼,别说那么好听,赶紧布置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