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
闻予鼓起勇气想问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一声饱含惊喜、不敢置信、失而复得各种复杂情绪的呼唤。
正颠着枣子的南归也愣住了,机械的抬起头,看向声音来处,竟看见了自己朝思梦想的人,这是在做梦么?
“南南。”
终于确定不是在做梦,她杵在原地,却没动,看着慢慢走向她的人,突然间就觉得好委屈。
这么多天无望的等待,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疼痛折磨,除了开始以为闻予死了,之后再难熬都没能让她落一滴泪,因为她知道哭没用,没有关心她的人在身边,她哭给谁看。
此时见到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陆丞西,她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抬脚跑向她的依靠,扑向他的怀里,终于放声哭了起来,好不委屈。
闻予看着飞奔过去的身影,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听着那好像诉说着无尽委屈的哭声,心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拧啊拧,攥啊攥,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陌生的闷疼由那一点慢慢席卷全身,蔓延至每根神经,他不懂为什么他此时这样难受,他得救了啊,救援来了啊,可是他好难受,自己好似这散落一地的干枣子,被遗弃,没人要。
这时有人也扑了上来抱紧他,哭了起来,“阿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出事了,我这几天快急疯了……”
他此时的眼中根本看不到别的人,也听不到外界的其他声音,只能看到眼前紧紧相拥的男女,只能听到刚才还跟他乐呵呵摘果子的人,说一辈子的事,现在却在别人怀里哭的委屈又伤心。
这么多天,不管是面对突然的变故,恶劣的环境,艰难地生存,还是生病烫伤,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如今却哭的泪人一般。
好像上一秒天堂下一秒现实,还好最起码不是地狱,不是么?
可闻予就是一时转不开了,胸口持续的闷痛,疼的他呼吸困难,他揉着胸口弯下了腰,黎悦以为他哪里受了伤,忙问他怎么了,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难受。
贺西风等人见状赶忙上来扶住闻予,医护人员将他扶到担架上,紧急转移,闻予歪着头躺在担架上,直直的看着那对依然旁若无人抱在一起的男女,她一眼都没有看过来,甚至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
98、心酸难耐
柏林医院高级病房中,经过一些列检查和治疗,闻予的情况比较麻烦,伤口已经发了炎,虽说处理的手法不是很合乎标准,但是在那种环境下急救做的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只是后面感染恶化了,要住院一阵子。
闻予看着淌眼抹泪的黎悦,心情很是烦躁,让她出去,她说不,谭雅一听说他出事,也立马赶到了柏林,见他对黎悦没有好脸色,严肃的斥责了几句。
“我想安静。”闻予闭着眼睛无视着外界的声音,只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谭雅也知道他要静养,无法,拉着黎悦出去了,贺西风几人在外头听说他想休息,就没有再进去打扰他。
这次的事故把众人真的吓得够呛,当时听说有架直升机出了事故,返程途中失去了信号,他们最后一对人数,少了闻予。
因为天气恶劣,又因为信号受了磁场影响,根本找不到确切位置,他们联系使馆协调当地救援和政府,差点将整个阿尔卑斯山翻了过来。每过一天几人心就沉一分,待到第三天的时候两人的生存的可能性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