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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靠着树根低着头哭的专注的人,他想伸手去碰碰她,但是一抬手就扯动了左肋的伤处,“嘶……”
南归被这一声叫回了神儿,眼睛红肿的望向正一眼不错的盯着她的闻予。
她呆愣住了,“你醒了?”“闻予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一连三问,她欣喜的扑了过去,跪伏在他身边,“你除了肚子还有脑袋哪里还疼?”
闻予看着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人,勉强的勾着嘴角扯出一抹笑,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正睡着,被你哭醒了。”
南归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刚才真是哭的太难看了,挺丢人的,虽然跟他关系不好,但是平日里熟悉也没有深仇大恨的人真的在眼前没了,还是挺打击人的,她差点就嚎起来了,南归随意擦擦脸,嘴硬道:“还不是怕你有事。”
“怕我有事?”
“不怕你有事难不成还怕你没事么。”南归刚哭了一场鼻音很重,朝着他又凑了凑,轻声问他:“你现在到底怎么样,救援应该就快来了你再忍忍。”
看她这幅模样,哪怕置身于此等恶劣情形,看着她满脸的关怀满眼的期盼,是真的担心自己,心墙被小小的外力撞了一下,那堵本来就不怎么坚固妄想封锁欲望之树的豆腐渣工程此时颤了几颤。“嗯,别哭了,丑极了。”
闻予上下打量着她,见她完好无损,皮儿都没破一点才放下了心。
南归抹干净脸坐了起来,一醒来就挖苦人,真是狗性格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但也希望他的身体也能跟狗一样抗造,一定要撑住。
可是救援一直没来。
雪越来越大,天也快黑了,落了闻予身上一层,南归倾身轻轻的帮他扑掉。
见他终于撑不住,眨了眨眼皮,渐渐合上了。
“闻予?你睡了?”她又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睡过去也好,不然醒着也是忍受疼痛,他醒来之后虽然没叫疼,但是略微一动就眉头紧皱,一直忍耐着,想必很疼吧。
风雪太大南归趁着天还没黑透,去捡了两块机身掉下来的毛毡给他盖上,又四处凑了几块铁皮在闻予头周围支了一层挡风屏障,见他耳朵鼻子都红红的,又将围脖解开将他连头带脖子包了起来。自己缩着脖子帮他挡正面吹来的寒风,本身他就伤了,如果再发烧就是雪上加霜,只能祈祷他争气点。
天黑透的时候南归有点害怕,风吹着枝丫嘎吱嘎吱的响,还有不知名的鸟叫,别再说上面还有一个断了头的人,她越想越怕,往闻予身前凑了凑,小声的叫他:“闻予,你醒醒呗,我,我有点怕。”
南归不是有点怕,她是怕的要死,她也想像闻予那样睡过去,哪怕暂时昏迷过去也好,但是这个天气,风呼呼的刮着,雪不停地下着,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别再说睡过去了。
这一夜南归差点吓破了胆,闻予醒来就看到一个脑袋凑在他的胳膊旁像个鹌鹑一样扎着头。自己的胳膊也被一双手扒着。
闻予心软的不行,想叫醒她,谁知一动扒着他的那双手骤然一紧,那戴着防护帽的脑袋更是使劲儿的往他胳膊下钻。
“鬼来了,鬼来了。”
原来是在怕这个,他想起来了她胆小如鼠,不过也不是,打起架来可是艺高人胆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