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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急救结束,人被推进了icu。隔着玻璃南归看了又看床上插着各种管子的人,眼泪掉了下来。
怎么就这样了,闻爷爷一直有定期体检的,前两年了除了肺部不大好其他指标都不错的。
闻予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自己此时心里也不好受。
以院长为首的治疗组刚才将目前情况已经告知了他们,突发性脑溢血虽然抢救及时,可是因为闻老爷子实在年纪太大了,这一遭下来,就算熬了过来,往后的身体也如风中的残烛,越来越走下坡路了。
听着这些话,南归更是揪心,闻父因为工作实在繁忙,只能是他们两个小辈顾的比较多,除了护工和专业的医疗团队时时刻刻蹲守,亲近的人也就他们两个轮着守着。
“多少吃点,不然爷爷醒了你还哪来的力气照顾他。”
她吃不下,挖着保温盒里面的的饭菜一口也咽不进去。
两天后,情况稳定,人转到了加护病房,隔天下午人醒了,医疗小组呼啦啦的挤到病房,系统检查了好久,宣布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后面慢慢静养就好了。
众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登门造访
闻老爷子醒来南归一直陪着,前前后后照顾着,擦脸喂饭洗头,一手包办,闻予有时候也会来搭把手。他见到几回小丫头不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就是给他念书念报纸自己先念睡着了,他那好孙子将人轻轻抱到陪护床,细心的掖好被子,调好空调温度。
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对自己都没有那么细心过,有时闻老爷子看着这里里外外忙活的二人,心中无不可惜,这么般配却没能走到一起。
如果有生之年能看到他们走到一起成了家,有了孩子,自己也算圆满了,可惜了。
半个月过去闻老爷子也恢复差不多了,南归开学之后几乎是医院学校两头跑,兼职这学期也不做了。
“我都好了,你也没必要来回跑了,多累。”
“哼,以前就叫您注意身体,您总不当回事儿,还以为自己是三四十岁呢,闻叔都比您会保养。”
闻老爷子看着自打好了就一直瘪瘪嘴对他很有意见的人终于发作了。哈哈笑了起来“爷爷身体本来就很好,这次是意外,庄院长不也说得亏我这身体底子好么。”
“再好也架不住这么折腾,闻爷爷不一直说要带我去北戴河的,这回好了,等您歇了就去那边住着吧,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拼命,一年到头都没什么休息时间。”
“好,都听南南的。”
这一段时间她和闻予不可避免的为了照顾闻爷爷接触的更多了,几乎是每天都会碰面,甚至车接车送两人一起去医院,她也知道闻爷爷喜欢看两人和和睦睦,对于闻予的示好她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九月末,中秋前一天,闻老爷子出了院,正赶上他生日,就在大院简单请了几家关系好的吃个便饭,说是便饭但是排面上也是最高规格的,毕竟谁都不是冲着那口吃的来得。
贺家游家黎家朗家都有在列,人虽多但席面上却一点也不呱噪,闻老爷子说了几句开场白,众人皆附和几句便左右小声攀谈起来,闻父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毕竟闻老爷子早就该退了,只是碍于一些工作,所以连任延期了好久,经过这一遭是不得不下来了,以后闻家就要靠闻博彦一肩挑了。
长长的桌子南归本来是坐的比较远的,紧挨着闻予,席间闻予伸手帮着她夹了几次她最爱吃的鱼,被谭雅看个正着,因着这次老爷子住院的事几次都被她撞到两人同进同出,对此她颇有微词,黎悦的母亲张曼也时不时的瞟着闻予,知道女儿对闻予一腔痴心,对于他抛弃自己女儿的事更是不满,她还不知道黎悦那事就是闻予整的,又奈何闻家势大她实在也不好苛责。只能背后和谭雅抱怨。
此时看到闻予给闻家那个寄养女细心夹菜,一时嘴里像咽了苍蝇不适。看着谭雅使眼色。
饭后端茶送水果,人手不够的时候南归都会搭把手,当把茶端到张曼手中的时候,见她笑着看自己几眼然后才接过茶。不无讽刺的说了句:“谭雅啊,你家缺佣人就直接跟我说,我让人来帮忙一样的。”
谭雅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也不好在这不给老爷子面子。张曼这话其实不知道内里情况的人听不出什么,恰恰就是说给能听得懂的,比如顾南归。
“够用。”
“够用你怎好让闻家大小姐端茶倒水的,还是当自己真是闻家一员了?可既然这样那是什么身份呢?”
这话听的南归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碍于明面上都是长辈她不好反驳什么。
“喝茶吧。”谭雅到是没接话茬,可也没替她说话。
“要我说你倒不如收了她做干闺女,全了她的心思名头也正些,不然这算怎么回事,年纪这样大了还在你们家真是说不过去。”张曼一副替人着想的说辞。
贺母几人也淡淡笑着不插话。
“我们闻家的家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真有那闲工夫倒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家孩子的品德操守。”
张曼一看到闻予就气不打一处来,多好的一门亲,闻予那是这些名门父母眼中女婿的首选,她一直以为自己家势在必得能攀上北城闻家南市谭家这门亲,没想到眼瞅着这事没影了。
“你这什么意思?”
“阿予你住嘴。”
闻予嗤笑一声,“别人这样说闻家的人,怎么不见您让她住嘴?这话要是传到爷爷耳中,不知要怎么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