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天的时候才找到坠机地点,当时几人的心都凉了,当看到只有机长的时候,众人仿佛劫后重生。
不光是因为他们感情在,闻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谭家又指定他接班,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闻谭两家不知道会迁怒多少人。
待所有人走了之后,闻予躺在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听说顾南归在隔壁,她的脸怎么样了?身体检查的如何,这么多天手的冻疮又犯了。因为十分惦记着就起来了,披了衣服就出了门。
可一时又不知道见面要说什么,他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才捏了捏拳准备进去,他本想敲门又怕她睡着了惊醒她,只轻声问了句“顾南归,你睡了么?”里面没人回,他慢慢推开门,冲击着他神经的画面将他钉在原地,这一幕他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床上两个人拥在一起吻的难舍难分,当时他在想什么?什么也没想,脑子里空空的,耳边嗡嗡的,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好像都能听到撕扯一点点蹦裂开的声音,他不知看了多久,两人还没有分开,甚至两人已经滚到了床上,他大口吸着气狼狈的逃离现场,门嘎哒一声惊醒了迷醉的二人。
两人立马弹起身子坐直,慌张的看着门口可没见到人,应该是风吹的,恢复冷静和理智的二人对视了一眼,满脸通红,虽然是情侣但是好久不见,一上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冷静下来真的很难为情。
南归是思念如火加上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和委屈,一下有了情倾诉的对象,陆丞西是失而复得无以言表的感激和喜悦,天知道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他好怕她出什么意外,好怕就这样失去她,他的人生现在除了她没有别的在乎的人了,甚至曾经的心结学医的梦想也被她影响到如今只是想学好本事将来好好赚钱买房子过二人的小家。
他本来是悄悄过来给她惊喜的,可是到达酒店发现酒店内多有人都乱了套了,才知道她的那架飞机出事了,当听到这个消息是他眼前一片漆黑,心也停滞了一瞬,可是他知道他要撑住,在场的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上面还有阿予,而她只有他撑着,所以他不能倒。
刚才医生走后他再也压制不住这几日的恐慌,只能以最直接方式诉说自己的思念、后怕与喜悦,他真的好怕失去她,不敢想象那一天,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自己应该也没什么留恋的了。
本来这世间予他的就不多,如若唯一的真实快乐、期待没了,往后余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陆丞西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好好的,不然我没法好好的,答应我。”
这话让南归听得心酸,慢慢的眼睛泛起了红,灼灼的看着眼前憔悴的人,好像比自己这在大雪封山中历经八天野外求生的人都憔悴,她好心疼,温柔的抚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看的那样专注,好像要将他印在自己的灵魂中,摩挲的他的凹进去的脸颊,也无比认真严肃的说道:“不管将来我们谁发生意外,另一个人都要好好的,答应我。”
她轻轻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再次要他的承诺:“答应我。”
良久,他道了一声:“好。”他永远也无法拒绝她,如果是她所盼,再难他也愿意去做。
这满室的温馨只属于二人,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插入进来,任何人。
闻予慌乱无措的直冲冲的跑到走廊尽头,竟一时想不起自己的病房在哪。
胸口好闷啊,有点透不过气,他掰开窗户把手,一阵寒风迎面打在他的脸上,闻予站在窗前无知无觉的承受着寒风的洗礼。
真的好闷好难受,他用力捶了几下胸口,他们怎么能这样?一想到刚才的画面他突然升腾起一阵恶心,想吐,顾南归竟然允许别人这样对她?
他们,他们竟然毫不避讳的那样!?不知平缓了多久,只知道脸都被吹的没了知觉,难受过后就是越想越怒,手也跟着抖了起来,他一把按住,可怎么按还是抖,他得让人再检查一下身体,最近心口总是不舒服。
终于稳定下来,闻予面无表情的回到房间,盖上被子平躺在床上,可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一幕。
他们也亲过的,那天夜里,她喝醉了借着酒意对他耍酒疯占他便宜,他们还在木屋做过比这都亲密的事,可她之转头就能跟别人这样!水性杨花,勾三搭四,不知廉耻,他把能想到的词通通用在她身上,但还是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与憋屈,她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亲别人?
整颗心好像泡在了陈坛酸菜缸,又酸又臭。
她前脚还说一辈子,后脚就跟别人混在一起,女人的话不可信!
他捂着伤口翻了身,想到了两人在荒野雪林中的那八天,她对自己那样好,有吃的可着自己,谋生的活自己一个人干,给自己治伤,冰天雪地拉着自己走了那么久也不放弃,可为什么转头却跟别人好了?她不是喜欢自己么?为什么?
他一时想不开,她不想跟自己好么?那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还是她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好?不会的,没见她怎么对贺西风他们,她对自己还是特别的!是陆丞西!对!是他勾引了她!
闻予转不过弯的脑子现在急需一个定心丸,一个开解自己的理由。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隔天醒来的时候,贺西风几个在,说了这次的情况,还开玩笑说他大难不死必将桃花开,毕竟他现在什么都不缺,福气对他来说再有也是锦上添花。
闻予洗漱之后,坐在床头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们闲扯,时不时的瞟着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