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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快了吧。”
南归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再准备慢慢找一间房子,再也不回去了,一回去就窒息般得难受。
闻予在港参加公司新品发布,散场后坐上车的时候发现左手的袖扣不见了,他顿时慌了,打开车灯在后座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又回到会场,工作人员见他去而复返还在纳闷,就听到他身边的随行人员非常严肃的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枚黄金袖扣。
众人摇摇头表示没有看到,随行人员让他们帮忙协助找,具体什么样的几人看向薄唇紧闭的人。
闻予冷着声音开了口:“不值什么钱,但是对我意义非凡,若是能找到我愿意付百万酬金。”话落他摊开手将捏在手中还幸存的另一枚展示给他们看。
众人一听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么,一个个真的是睁大了放光的双眼开始搜寻起来。
然后500多平的会场开始地毯式的搜索,闻予也下了场亲自找,尽管今天站了好久腿已经很不适了,可他心焦的不行,还是扶着桌椅勉强撑着翻找。
遇到柜子角角落落看不到的地方,他还会跪趴在地,脸都要贴在地毯上仔细的搜查缝隙,完全不顾形象,周围的人员也都被惊得面面相觑。
可犄角旮旯能找的都找遍了还没找到,不说那么点的地方就是今天下午会场来了多少人,被捡到带出去都有可能。
最后无法,闻予让助理给今天来的合作商嘉宾媒体还有工作人员,甚至是保安保洁,凡事今天下午来过的都要按照名单问一遍,一定要找到。
那么丁点的东西丢了,哪那么容易找得到。到最后她的东西他是什么都没留下,那对珍之重之的袖扣如今也变成了形单影只,没了,什么都没了。
闻予手心里握着仅剩的那一枚,失魂落魄的走下台阶,一没注意跄到了石柱上。头上热琳琳的血流了下来。
助理秘书吓懵了,忙叫救护车,来人啊,将人送到了医院,助理因为老爷有令,根本不敢掉以轻心,请了港市知名的外科医生脑科医生神经科医生甚至是心理医生多方会诊,可伤者本人却一点都没当回事,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回了北城,谁都拦不住。
回到韵园闻予将自己关在家中两天,谁都不见,看着镜子中头上绑着绷带一脸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自己都烦。
“再过两天就要离婚了,看,活该吧。”
“你这个鬼样子,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等她跟你离了婚就可以跟陆丞西幸幸福福的在一起了。”
“你耽误人两年多,不然她早结婚了孩子现在都多大了。”
心里有个弱小的声音小声反驳“可是我爱她啊。”
随后就被更强烈的嘲讽声侵袭。
“爱?你懂什么是爱?人家稀罕你爱?都觉得恶心,避之不及,你也好意思说?”
“你可真是个可怜虫,废物啊,还有脸活着?”
“我要是你趁早死了算了,活着只会碍人眼!”
闻予木楞楞的看着镜子中的人,脑中各种声音像深渊里的恶鬼不断地嘲笑他蛊惑他怒骂他。
这次没有叫他们住嘴,只是静静地听着。
自己好像什么都有其实又什么都没有。本来应该有但是最后也没有了,一时间感觉人生好没意思,今天这样明天也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什么期盼没有值得等待的人和事。
好像一团蓄满了水的乌云笼罩在眼前,怎么拨弄都赶不走,自己在重压之下都觉得窒息,喘不过气来,想呼喊可是又喊不出声,可就算喊出声,谁又会来管他呢?没人。
他无意识的伸出手去擦镜面上不存在的浓雾,当然是什么也擦不掉,越擦不掉越急,越急心里越乱,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几拳打在镜子上,无数的玻璃碎片掉落,他看着沾了血迹的犹如弯刀的碎片出了神,鬼使神差的捡了起来。
突然就觉得心灰意懒到了极点,真是好没意思啊。
南归搬家的时候日记本忘了拿,想着闻予最近也不在家就想悄无声息回去拿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门口一双鞋,这是回来了?不是要过几天么?
不过看着屋内黑漆漆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估计睡了,这么早?她有点纳闷。
南归回到房间拿到自己的日记本就想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没着没落的感觉。
不是有病了?听贺西风说他又进医院了,可别像上次一样自己在屋里发烧一晚上,人差点都烧没了,南归不放心轻敲了敲门,“闻予你睡了么?”
没人应答,她又问了一声,还是没人答。
碍于以前的记忆她后退一步不想再管,可是想到他上次烧地浑浑噩噩的模样,哎,叹了口气,认命的试探道:“闻予,你不说话我可进来了?”
轻推开门,屋里好黑,南归按了开关,看到闻予躺在不远处的床上,心刚放下来,就觉察到不对劲儿,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板板正正的套在身上,甚至领带都系的一丝不茍,双手交迭搭在腹上。手下还压着一个本子,整个人平躺着,给人的感觉很安详。
当安详这个两字在脑中闪过的时候,南归觉得悚然。仔细再一看这才发现不对,顺着本子边缘滴答滴答的流淌着红色的液体。
她倒抽一口气,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凑近几步再一瞧确实是血。
“闻予!闻予!”南归扑上去摇晃两下见他没有反应,心直往下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当头紧要的是去医院,对,去医院!南归赶紧掏出手机打了120,怕医院延迟,又给之前闻予的主治教授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