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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我的感情世界富足,你的那些好于我来说就好比锦上添花,要不要都无所谓,而闻爷爷、朗希、陆丞西、朗寻哥,在我微末时予我的那些好对我来说就是雪中送炭,人人都知道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哪个更可贵。”
“所以在你不悦我跟朗寻哥走的近的时候,我不会因为只会锦上添花的你放弃雪中送炭的朗寻哥。”
闻予松开握着她的手,怔怔的看向他,心口绞痛,自己于她什么都不是,他自找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有一年冬天我去修琴,因为没钱,我回家打车都不舍得,回来的时候太晚了又冰天雪地的,路特别滑,我浑身摔得都快没知觉了。是朗寻哥在我摔得狼狈的时候,只穿着小毛衫下车拉了我一把,送我回的家。”
说到这里南归冷笑一声,“而你呢,你载着黎悦哪怕看到我在冰天雪地里行走艰难,看到我招手,小宋叔叔明明停了车,可还是开走了,想必当时黎悦坐在车上,你为了顾虑黎悦的心情连邻里情分都不讲吧?”
“哪怕是不熟悉的人,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会下车拉我一把,而相处几年,住在一个房檐下的你却连搭把手都不愿意,那这个时候你又有什么资格和分量让我弃他顾及你呢?”
“是朗寻哥在我一年又一年独自过春节的时候年年都来看我给我带吃的陪我说话,是朗寻哥在大院除了朗希都不愿意跟我交朋友的时候跟我玩,是朗寻哥在我被你们害的风评不好的时候毅然的站在我身边,所以凭什么我要为了一个交情不深的你去疏远一个在我微时就陪伴我对我好的人?”
“你懂得亲疏远近,我也懂厚此薄彼,闻予我不爱你,甚至是不欣赏你,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委屈,你若是还有一点心胸,就请你发扬一下大丈夫的风格放了我吧。”
闻予牙齿发抖,长长抽着气,南归的一番话于他来说宛如凌迟,一字字一句句就像小刀在活剐着他,折磨神经的痛,痛的他直不起腰来。
之前在日记本中这些让她难过的部分她都一笔带过,而他尽管不曾看到却也细细揣摩过,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其中滋味儿也能体会七八分,毕竟自己现在就处于被冷待被无视被厌恶的境遇,他怎么会不懂呢。
他以前真是个垃圾,哪来的脸要求南归喜欢自己,哪怕朗寻都比自己好千倍万倍,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她那样难的时候陪伴她的不是自己,可却用那一腔赤诚之心恋慕着自己,而自己将这分宝贵的心意视如敝履,现在发现她的好了,恬不知耻的也要来分一杯羹,甚至想拥有想独占,自己也卑鄙的抢了过来。
他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好想时光倒流,他知道自己平日说的最多的那句补偿,不是来宽慰她说服她的,而是骗自己的,骗自己还有挽回的机会,其实没有,一点都没有。
世上最没用的就是后悔,而最无力又让人绝望的是不能补救的悔恨。
不觉间眼中溢出了泪水,闻予抖着唇,攥着手,浑身都在努力的撑着才能站在这里,“你,让我考虑考虑,我……”
他能说什么呢,最后只能无力的再次说一句没用的“抱歉。”
作者有话说:
嘻嘻嘻,今天早吧,开始倒数
、难以割舍
这之后闻予半个月没有联系她,她以为这事又被他刻意忽视了,本来就没抱希望,谁知道6月末闻予来了电话同意离婚。
“我想跟你一起做顿饭。”
南归不敢相信闻予竟然同意了,已经做好又会闹得不欢而散,甚至被他敷衍掉的心理准备。
两年多压在心头的大石瞬间崩裂,身上禁锢她的那道枷锁也终于卸下了。
“好。”南归盯着电话挂掉的界面久久,最终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她自由了。
她迫不及待的第一时间给陆丞西发了信息:丞西我等你回来,我自由了。
可等到她平静下来,又忐忑起来,想起之前谭淑跟她说的话,她又开始安慰自己,她才不信呢,除了陆丞西的话,她谁的都不信,更何况是谭淑。
但尽管这样给自己灌安心药,还是不敢确定陆丞西现在的心意,毕竟这两年多她没有给他发过信息,他也同样没联系过自己,她的情况只有自己清楚,这么多不确定因素摆在面前,她不敢跟他坦白,更不敢厚颜无耻的让他等她,而陆丞西呢,他是怎么想的?
踌躇之下又发了一句:你还要我么?
她忘了,是她先毁约的,怎么敢这样理所当然的回头找人,陆丞西吃她这根回头草?
就这样想东想西忐忑的等着他的消息,看着对话框两人这两年多的零交流界面,愈加没底心慌。
第二天她买了闻予爱吃的菜,回了韵园,闻予也在家早早就准备好了,南归一进门,闻予就热情的接过她手中的袋子。
“下班啦,累不累。”虽然是稀松平常的话,可南归听着总有点怪异,以前闻予回来的早也会说,每次接过她的包或者手里拎着的东西,都会问上一句,但现在已经不适合了。
“嗯,饿了吧?”
“还好,我也买了一些菜,咱们今天各展所长看看谁做的好吃。”闻予看上去很开心。
厨房台上堆着满满的食材,南归看了看都是她喜欢吃的。
闻予给她套上围裙,然后自己也套上一个,两人开始处理食材各忙各的。
“最近上班累不累,这个年级的学生都不太好管吧?”
“还行,确实挺叛逆的,不过还好,你呢,听说你们要发售新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