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神秘,都不让我进去听。”
回程路上,宋知韫很好奇,爷爷为什么要把她打发走,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
“讲了一些以前的事。”
“以前能有什么事,说我小时候不小心把他最喜欢的那盆兰花砸坏了?”
“你还干过这种事?”
祝砚安一脸惊讶,没想过宋知韫也有这样一面。
“没说这个啊,那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一点关于我以前的事。”
祝砚安没有想到,盛齐林和祝时的那些事,没有从他们本人嘴里听到,倒是从宋晟口中了解了。
但他却没有当初想知道真相的那种执着的,他们都已经过世了。
回了公寓,祝砚安抱着宋知韫,听宋知韫跟他说,下个月想去哪儿。
宋知念已经完全接手的晟启,宋知韫虽然一直在晟启挂着名,却没有实职了,这半年也和祝砚安去了不少地方。
“都听你的,都好。”祝砚安一直这样说。
“那我想去江南看看。”
宋知韫去过江南,很早就去过了,但没有去过祝砚安长大的地方。
“你都见过爷爷了,我还没有见过你家里人呢。”
祝砚安从前回江南从来不带宋知韫,他们走到这一步,该去见见祝时的。
“你想去,我们就去吧。”
祝砚安想,祝时如果在,肯定会很喜欢宋知韫的,就算不在,也会很支持他。
他们去江南时已经是盛夏,没见烟雨,倒是评弹馆的琵琶声一直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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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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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韫买了百合,和祝砚安一起去墓地看望祝时。
这是宋知韫第一次见到祝时的真实模样,看照片就能想象出这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祝砚安不光样貌,甚至连性格都随了他妈妈。
灰白的照片映在瞳孔里,好像岁月褪去了人的鲜活,祝砚安站在墓碑前很安静,一句话也没说。
宋知韫问他,为什么不像别的人一样,会和离世的亲人倾诉,他有点沉闷过头。
倾诉吗?祝砚安也是有的,只是他都放在心里,而且就算不说,祝时在天上也会看见的,他母亲也习惯了他的寡言,也尊重他的寡言。
这样安静的看望,大概是一种约定好的默契。
墓地这个地方,还是不能待太久,他每次来都是匆匆,其实他也想多待一会儿,但每次看到墓碑上灰白的笑脸,他会抑制不住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