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唱片卡带一样,夏星晓僵在原地。
她新闻敏感性那么强的一人,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嘟嘟嘟的盲音,撞得她胸口闷疼。
手机“叮”一声收到短信,是海市到深市的机票预订提醒,还有一条付卫东的语音消息,让她明天出差去参加深交会,行程是两天。
忘了这茬儿了。
这是休病假前就定好的行程,如今她销假了,责无旁贷得去。
略带浮躁的呼吸渐渐平稳,夏星晓坐在原地,手肘抵着膝盖,沉思三秒后走神,把手机切到微信页面。
食人星星:【两天的时间够你冷静吗,我们谈谈好吗?】
惆怅地盯着未发出的文字发呆,食指再把文字逐字删除,又调整了语气,诚诚恳恳地发了一条语音。
“时砚池,你回来这么久,我连你住在哪都不知道,现在想你也不知道去哪找你……”
“我不会哄人,你教教我好不好?”
不出所料地,还是没回。
梁舒说得没错,她被时砚池惯坏了,两人从在一起开始,就一直是他哄着她的。
高三的时候,时砚池拿到了全国物理竞赛的金奖,保送海大物理系,国外好几所大学也都发来了OFFER,他统统拒绝了。
理由冠冕堂皇:他得在国内守着她。
所以高三后面的时间,时砚池都是围着她转的。给她补课、逗她开心、陪她吃饭、送她回家,其余时间就是打打游戏、打打球。
表白那一天,时砚池特别亢奋。
先是中午非让她去看球。
十八岁的男孩们打球,本来就好看。更别提那人身板挺拔,后颈有汗,手臂线条明显。时砚池每投进一球就拽起衣服下摆,去擦额上的汗,露出清晰可见的腹肌,再给她一个眼神交流。
夏星晓的脸都要熟透了,场上场下都被两人虐个半死。
再就是下午自习课的时候,主动要给别人补课。
水汽从浴室漫到厨房,她关了灶台上的牛奶。
大学的时候因为做家教饮食不规律,胃病很严重,后面才一点点养回来,昨晚喝了酒,夜里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嘴里叼着一片全麦面包,她将温热的杯子放在餐桌上,顺手拿起手机。
工作群里有消息,总监@了她和温潇潇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宣示着两人雪藏的解除。
脑袋不由自主地浮现温潇潇和时砚池在角落里细语的画面,面包被牙齿用力撕下,在牛奶的冲力下进入胃里。
窗帘开一半合一半,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夏星晓又把微博下了回来,切小号登录。
财经版热搜还是关于什比克的,文娱版昨夜偷拍到了某小花与知名导演春风一度,像素模糊的两人被红圈标注放大,如今网上正排山倒海地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