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府里里外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府中上上下下都战战兢兢。
大姑娘这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谁这么大本事,敢一上来就围了连府?
下人们噤若寒蝉,不一会儿十来个或面目白净、或身形高挑、或气质不错的男子也作一堆涌了上来,原来院中的仆人连忙给他们让出一块地方来。他们啊,穿的都是最好的料子,而身份则是府里的男“姨娘”……
这称呼不伦不类,但都是整个辽邑县心知肚明的事情。
立在廊下的听候差遣的山奈眼中一亮,这连大姑娘自己长得丑,找的这些男人们倒是不赖。
再仔细瞧一瞧,啧啧,还真是环肥燕瘦、青松弱柳,各有千秋啊!
真论起来,女人活到连大姑娘这份上儿,比之公主也不差什么了。
有两个男人被她火辣辣的眼光,打量的满脸通红,却敢怒不敢言,山奈挑挑眉,好似找到了新的乐子。
不一会儿,辽邑县令吴浦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待进了连府,一看其中阵仗,更是虚得不轻。
他心虚,还心慌啊!
送信的说了,找他过来的人是齐王妃。
齐王妃啊!甭管在别处怎么样,在这洛野以北,齐王妃就是仅次于齐王的存在啊,连大姑娘惹谁不好,怎么就惹到齐王妃头上了。
吴浦被带进来的时候,沈秋檀正在看一幅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字写的歪歪扭扭,实在算不上好,一般人恐怕都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可这个却堂而皇之的挂在了嘴显眼的地方,生怕别人看不见。
沈秋檀一时拿不准用意,或许本没什么用意?
“下官辽邑县县令吴浦,拜见齐王妃娘娘,娘娘金安。”吴浦生的白胖滚圆,偏一颗脑袋连同手脚又生的极小,此刻跪下,像一只圆溜溜的黑甲虫。
沈秋檀点头:“起吧,我来问你,这连府以及连大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琋留下的册子里,这吴浦也记录在册,刚才山奈带人打听了一圈,也没发现这吴浦与连家有甚勾结,如此,总要问上一问。
吴浦抬起头,快入冬的天气,鼻尖额头都是汗:“回禀王妃娘娘,连大姑娘就是……”他擦擦汗:“这事情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
“是。这恐怕还要从连老爷说起,这连老爷在世时也和连大姑娘一样有名,只不过连老爷是乐善好施、周济百姓的好名声,但连大姑娘就有些……”
沈秋檀冷笑:“其父之德荫其女未尝不可,但若此女恶行累累,已经触及百姓安危,触犯大宁律法,你作为一县之长官,竟也听之任之,这又是何故?我可是听说,连大姑娘还闹出过人命。”记录没问题,不代表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