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说什么!”陈德润被自己的大小儿子包围坐着,顺手就用筷子敲了小儿子的脑门。
陈老夫人打着哈哈:“吃饭,吃饭!”
沈秋檀眼珠一转,难怪圆桌在这个时候就这么普及了,经济民生上有些地方发展的快,有些地方却没什么进展,原来都是穿越前辈文惠皇后之故。
足足一个多时辰,众人才算是酒足饭饱,沈秋檀吃的不少,便在院中闲逛起来。
一弯新月挂在树梢,海棠花瓣铺了一地,像是梦里的锦。
“母亲,儿子总感觉路上越来越不太平了,咱们这庄子是不是不太牢靠?”
不远处的饭桌上,陈舅舅小声的说着话,沈秋檀竖起了耳朵。
“你的意思是……要整治?”陈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这里可是京畿重地。
“依儿子愚见,不如我们去京城里头或买或赁一套宅子,儿子心里总有些不安……”
“可是路上又遇到了什么,还是听说了什么?”
“都有。”
陈老夫人打量这庄子的围墙,还是矮了些,周围几户虽说都是京中权贵的庄子,可权贵们并不常住在这里,若是真发生了点儿什么事,连个支应的也没有:“也罢,无论好坏,先准备着总是好的。”
只是,若是回了京城,外孙女就不好一直借着在庄子里养兵的由头住在外头了。
沈秋檀坐在了海棠树下的藤椅上,眉头一皱,莫非真的是要乱了?
空间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水,看样子还是不够,趁手的武器,甚至能防身的所有东西,能置办的还是要置办一些才是。
“更深露重,表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长了年岁的陈延英身姿挺拔,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温润若玉。
沈秋檀连忙站了起来:“一高兴就吃多了,表哥学里可还好?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么?”
陈延英莞尔:“哪里有那么多有趣的事,倒是如今局势……”
他看见沈秋檀瞪大了一双杏仁眼,纯真信任的看着自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真是读书读糊涂了,竟然将家里妹妹当成了同窗,还想议论局势。
“没什么,只不过表妹最近出门警醒着些,或者干脆少出门,如今京畿周围的州郡都有些不安宁。”
“真的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圣上就不管么?”
陈延英看看左右,见表妹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甚至义愤的样子,便想给她过过心:“如何管,严阁老的女婿,国公府陆家的嫡子,那个叫陆铮的,之前被圣上派去了淮南,还不是接二连三的被人行刺,听说前不久直接被刺中了胸口,怕是命不久矣!”
“啊?”怎会如此?沈秋檀一脸煞白,身子不自知的晃了一晃。
陈延英见有效,盖棺定论道:“你看他一个有权有势的,一冒头都被人掐灭了,我们这等升斗小民,还是自己在意些才好。”
沈秋檀心里有些闷痛:“我知道了,表哥早些歇了,秋檀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