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竟还没睡?两个丫头忙去准备。
原来姑娘是来了月事,难怪刚才形色匆匆,脸色也不太好看。
“姑娘真的不需要请个大夫么?”红豆将热水放在门口。来月事对女孩子家可不是小事,看姑娘忍到现在,定是不大好受的。
“我自己便是半个大夫,那些庸医还不一定如我厉害呢!将东西放下,你们且自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
红豆想起之前自家姑娘诊断惊风时候的成竹在胸,尽管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还是拉着白芷一起退了下去。
临走时还嘟囔了一句:“姑娘现在用的香,可真好闻。”
…………
第二日,老杨氏便听说沈秋檀是来了月事,因着是第一次,正在房里躲羞呢。
她冷笑出声,听说昨日回来老侯爷便重罚了沈秋檀的那个车夫,足足打了四十大板,刚想发作沈秋檀,便有红豆亲去请罪,说是要自罚禁足。
老侯爷便只得轻轻放下。
今日听说孙女来了月事,怕是更不会处罚辰香居了。
不过那小丫头不说,自己便当做不知吧,毕竟自己还在禁足之中。来月事,还是初潮,一旦弄不好就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呵呵,想想还真是没娘的孩子活该死的早!
她吩咐身边的婆子:“去,告诉慧语堂,既然给九姑娘禁足,便要修身养性,叫她每日抄十遍《女戒》来。”
“老夫人,这每日十遍是不是多了点儿?”那婆子姓洪,因为上回教养嬷嬷的事连婆子被惩治了,才轮得到她到了老杨氏跟前。
“嗯?”老杨氏细眉一挑,洪婆子惧她威仪连忙称是,匆匆去了慧语堂传信儿。
恰在这时,小杨氏走了进来。
“姑母。”
“嗯,可服了那药了?”
不说还好,一说小杨氏又红了眼睛,默默的点了点头:“昨日夜里,我便给棋娘灌了下去,她以为只是寻常补药,才肯喝,没想到半夜里,腹中下坠,落了一大滩血水来。”
“唉……”沈家的女儿来月事普遍偏早,双胞胎便是在十一岁的时候来的月事,要不然也不会怀了身孕。老杨氏叹一口气:“既如此,便好好的养着吧,等解了禁足,她也大了,我再想法子给她寻一门亲事。此事,便算是过去了。”
“是……可是棋娘还在怨我,她比槿娘聪明,见了那滩血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到现在还嚷着要我赔她孩子!我这心啊,就像刀扎的一样疼。”
…………
沈秋檀现在也是浑身疼,疼的就快要失去意识了。
汗水将身上的衣裳连同被子一起浸湿了,她冷的牙齿大颤,只拉耸着眼皮等待着天亮,也不知这回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好变个会隐身的,好方便她行事。
她很期待变身后的特殊能力,但变身的过程着实痛苦,这一次变身的时间又特别漫长,眼看天就要亮了,沈秋檀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
不过,倒是没觉得多饿,想来不会变大胃王了。
她咬着唇,回忆着经历的那些美好。
比如爷爷给她煲粥,奶奶给她梳头,还有更小的时候,妈妈给她戴上紫檀葫芦,告诉她这是传家的宝贝,爸爸给她设计的珠宝和衣服,可惜她什么都没能带来,连传家宝也给弄丢了。
寂静的夜里,除了她的牙齿打颤声什么都没有,对亲人的思念更是洪水一般,想要将她淹没,她开始想吃过的美食,看过的电影,今生死去的爹娘,还有小长桢……
终于,楼下传来一阵窸窣,想来是丫鬟们都起来了。
沈秋檀丢掉不知第几条晕湿的被子,刚换了一条新的,忽然眼睛一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