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休笑了一声,并未肯定亦未否定,“又扯远了吧”。
“是齐章安排了他的死亡,为什么要杀他?”,一述一问,两个信息。
“你知道霍德尔么?”,贺休似乎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关霈思忖着其中含义,言简意赅,“北欧神话中的神,光明之神巴德尔的孪生兄弟”。
“黑暗之神”,贺休道,“霍德尔这个名字,本身就意味着杀戮与背叛”。
关霈意识到什么,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秦恪,背叛了ARK?”
“他做了什么威胁ARK的事么?”,沈知非忍不住问。
贺休反问,“比如说?”。
沈知非顿了一顿,还是开口道,“比如说,偷走名单”。
“他只是个眼线,没有那种本事拿到那么深的数据”,贺休道,“他没有做什么威胁ARK的事,否则不会叫他死得那么舒服”。
“那他……”,沈知非正要继续问,却听得关霈说了一句话。
“他想要离开ARK”
沈知非一时没理解他是如何推断出这个结论的,于是小声地问,“为什么?”
“言景”,关霈又道。
新生的生命,血浓于水,令陷入黑暗之人,向往光明。
贺休赞许道,“如果我们以另一种方式相识,说不定会成为朋友”。
“很可惜,我们注定不会成为朋友”,关霈道。
贺休表示出惋惜,“真是遗憾”。
“为什么还要杀掉Letitia?”,关霈接问,“既然已经顶替了霍群琳的身份,她对你们还有更多的用处”。
“明明自己曾经被抛弃,不相信有什么真正的亲情,最后却选择了帮助他离开”,通话空白了一段,“我想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她究竟为何如此”。
自白录基地
再长大一点,路德维希开始意识到自己所生活的这个地方似乎并不寻常。
山明水秀,澄澈的空气中总是混杂着难以言说的味道,似血腥,似铁锈。
这是一座几乎完全与世隔绝的秘密军事基地,而他的父亲便是负责监管这里的一名军官。之所以不为外界所知,是因为这里的秘密本就见不得天日。
基地里关押着自各处转运而来的重犯,法律上废除了的刑罚,到了这里,便是他们的死刑场。
或许,还不如干干脆脆地死了。
这是一处生化实验场。而她的母亲,便是派驻而来的科学团队成员之一。
路德维希见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张张残破的脸,一个个扭曲了的灵魂。
残肢断骨被丢进焚烧炉,烧尽后的骨灰变作撒入花田草地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