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的心情很不好”,马修斯回忆着,“喝了两杯酒之后,就开始哭,但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又不肯说,只拿出个笔记本来,看着像是平时做的手账,写了一句话给我”。
关霈并不接话,只在相册中翻了一张相片出来,放到桌上。
黑底血字。
马修斯瞧了一眼,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杀人者,人恒杀之。就是这句话”。
“你同他们有过交往么?”,关霈接回了前文。
马修斯肯定地否定,“没有”。
“那怎么总是大半夜的聊天?”
“你们不是查过通话记录么?”,马修斯道,“那你们应该看得到,大部分是我接听,并不是拨出。难道别人给我打来的电话都挂掉不成?”
“罗些认得吧?”,措不及防地,关霈又换了场景。
马修斯茫然道,“谁?”
关霈紧紧盯着他,“同郑轻舞一起,霸凌裴兰苕和叶萚的人”。
“裴兰苕从未说过他们是谁”,马修斯轻轻叹息。
“也是去年年初这里发生的劫持案凶犯的儿子”,关霈道。
马修斯愣住,“是么……哦对,当时你们也问过我是不是认识他的儿子,对,没错,是叫罗些。居然就是他么?霸凌者…。。。”
“这张照片,就是罗些发在他的……”,关霈转头看向闻彧。
“ins“,闻彧接口。
“嗯”,关霈又转过去对马修斯道,“发在他的ins上”。
马修斯正色道,“我记得也是自杀对吧?这照片也是他死前发的?……”
关霈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都是自杀,死前都留下这么一句话?”,马修斯思忖着,“这么巧的么?”
“想到什么了?”,关霈问他。
马修斯瞧了眼录音笔,笑了一下,道,“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像是报应”。
“报应?”,关霈重复了一遍。
“他们留下的那句话,意思不就是杀人偿命,血债血还么?”,马修斯道。
“谁叫他们杀人偿命?”,关霈问。
“他们自己啊,不是自杀么?”,马修斯不以为然,“难不成还是谁逼他们自杀?”
“这三个死者都与你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巧得很”,关霈道。
马修斯耸了耸肩,“我不否认,但如果怀疑他们的死同我有关,那就太离谱了,你们大可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有了证据,直接来抓我,我保证不会跑的”。
空气变得稀薄,一时间,剑拔弩张。
关霈盯着他的眼睛瞧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还是说说言律吧,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随你”,马修斯也笑了,“我想想啊,第一次见面,应该是萧安带他来的”。
“什么时候?”,关霈道。
“说起来,有点违法乱纪了”,马修斯有些不好意思,“2015年年初的时候,那会他高三吧,还未成年,我放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