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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去找另一位可以问话的还活着的……喂您好?对,我就是关霈。噢你好叶萚同学”,一通未知来电拨进来,关霈接通,听了两句,神情变了,“是你自己的决定么?好,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闻彧起身,不由得意外,“叶萚肯开口了?”
“嗯”,关霈匆匆吃完了最后两口,擦了擦嘴,边走边道,“他说他妈妈出门了,下午才回去,他想同我们聊聊”。
清晨的茶馆,食客寥寥。
二楼的一间小包厢在转角尽头,临着街道。推开门,柔柔暖风蒸着室内幽幽茶香。
茶桌旁静立着一个年轻人。
瘦削身材,个子不矮,不过较关霈略低个几公分,下颌细窄,带着副颇大的眼镜。半低垂着眉眼,腼腆谦逊的模样。
“两位警官好,我叫叶萚”,音量不大,却并不少底气。
“你好”,两人进了门,分别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请坐”,待两人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叶萚重新归座,慢慢摆弄着茶具,将两杯茶推过去,“这地方我经常来,清净,茶也不错”。
闻彧端起来抿了一口,笑了笑,“实在是不懂茶,尝起来总是感觉发苦”。
“喝多了就好了”,叶萚也笑了一笑。
笑里掩不住的言不由衷与满腹心事。
“你们是不是觉着,我看起来并不像你们所听到的那样?”,叶萚道。
关霈问,“我们听到的是什么样子?”
叶萚将他瞧着,只觉春风淡薄,如迷雾,“你们一定已经问过老师和同学”。
关霈道,“那是他们的说辞”。
叶萚将茶杯捧在两只手里,想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
“但是他们也没说错,我确实是不正常”
“你只是同他们不一样”,关霈道,“不正常不是这么定义的”。
叶萚的眸光微微一动,仍低着头,“那该怎么定义?”
“霸凌,杀人”,关霈一字一句。
叶萚的身体绷紧了,呼吸加快了许多。
关霈瞧着他,将名字一个一个地念出来,“罗些,江安流,郑轻舞,杨灵,方思思”。
薄薄的皮肤下,暗蓝色的血管在手背清晰可见。
“你同裴兰苕,是好朋友?”,关霈换了个方向。
叶萚先是一愣,而后慢慢地放松下来,点了点头,“初中的时候我们是一个班的,就是从那时候认识的”。
“在你看来,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关霈语声轻缓。
“她是极少数从一开始便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瞧我的人”,叶萚将茶杯捧起来,并没有喝,一根无意掉出的茶叶在杯中浮浮沉沉,“十二三岁的孩子们学会了恃强凌弱,但不是每一个都选择去成为乌合之众”。
关霈认真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