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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带在浸过水后、再在室外冰冻上一天,就会变成一块儿硬邦邦的跟木板差不多的条状物。凶手就是利用着两块儿这样的腰带,不留痕迹地从自己的房间一路进入到祠堂、将安西绘麻杀害在那里,之后,她就原路返回到房间,把绑有凶器和头巾的腰带、顺着后窗的斜坡、再滑送进露天浴池。”
“腰带进入温泉后,很快就会恢复原状。不过,如果光是让尸体和两条腰带浮在水上,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凶手就故意将柴崎明日香的尸体缠上腰带、又在祠堂那边铺了好些和服……”
第146章雪夜和服杀人事件(完)
“证据呢?”
“上面那些只不过是你的推理吧,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某小说家双手抱臂、仍一副不以为然样地反问,直接就把黑泽凛给气笑了。
“哈,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吧?你特意从现场拿走了安西绘麻的一只耳环,不就是因为你在动手杀人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从她耳朵上掉下来的耳环吗?”
“你也不用着急否认,那枚耳环就算现在没在你身上、也一定是被你扔在这家旅馆的什么地方了,只要山形警方出动警犬、很快就能把它找出来。
而且,你的脚被耳环上的尖刺扎到后,出了好些血吧?你猜山形警方会不会从那些染血的和服上、找出几滴不属于死者但却属于你的血迹出来呢?!”
“啊,遇到你,我也是认栽了!”
听黑泽凛提到警犬和血迹,明智惠理终于是不再心存侥幸地长叹口气,接着就自然而然地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虽然黑泽凛不爱听,但架不住在场的其他的人想知道啊):
就像黑泽凛一开始爆料的那样,她跟五年前在王道大学内跳楼自杀的铃鹿樱子是亲姐妹,只不过在父母发生意外后、妹妹就被收养她的人家改了姓;
铃鹿樱子当年出事的时候,她正在国外攻读小说学,直到一年后回到国内才知道这件事情,并且还追查到柴崎明日香和安西绘麻长期借着家世霸凌她妹妹(和其他人),既是诬陷又导致她妹妹自杀的真凶、也是在校园内贩卖违禁药品的真·犯人。
“所以,这些都是她们自作自受,我不过是想为我的妹妹、还有所有被她们欺凌过的人讨回个公道!!”
“别给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特别看不上这些个凶手、一被拆穿后、就开始各种理由的给自己洗白,黑泽凛冷眼看着做怨愤控诉状的某小说家,丝毫没给对方留情面的出言驳斥道:
“你既然都查到了她们贩毒的事情,为什么不报警?你要是当年就跟警方说明了这一切,她们至于逍遥法外这么多年吗?”
“别说警方不作为!我们今次之所以连夜从东京赶到这里,就是因为掌握了柴崎明日香和安西绘麻当年的犯罪线索,来将她们绳之以法的!”
“然而,你现在把她们给杀了,对于我们警方来说,等于是后续的线索全断了!我们没办法再从她们口中问出有关她们发展出来的那些个下线的线索,也无从得知其他人或因她们而遭遇到不好的事情的证据了。”
“是你,让更多的受害者以及他们的家属,失去了为自己或亲人讨回公道的机会!!”
“我、我……”
在黑泽凛这样说完后,明智惠理整个人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般的僵立在原地,半晌之后才双手捂脸、失声痛哭起来。
……
案件告破,险些被迟来的悔意淹没的犯人,泣不成声地被山形警方铐上了警车,琴屋旅馆也重归平静。
但,许是受了这遗憾又无奈的案件结局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又要督促警局内部人员的大整顿、又要帮公安部处理有关乌鸦组织的一些案件的后续、人太过忙碌的关系,在接下来的——姑且算是休假时间吧,黑泽凛显然是干什么都有点提不起来兴致。
见此情景,诸伏景光只得跟老板娘借用了一下厨房,熟练的用刚烤好的苹果派开始哄人:“乖啊乖啊,阿凛,吃块儿苹果派吧,快点把不开心的事情都甩开,嗯?”
“唔,我才没有不开心!”
把自己靠进诸伏景光的怀里,银发青年一边张嘴咬住自家爱人递过来的酥脆香甜的苹果派,一边口齿不清地小声咕哝着说:
“我只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的人们,一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了,想法就会变得这么的危险和偏执!
就比方说那个明智惠理,她为什么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亲手去报这个仇呢?!我觉得,如果她的妹妹在天有灵的话,应该会更乐意看到自己的姐姐帮她洗脱污名、并将伤害过她的人全部送进监狱吧!”
“嗯,你说的对!”
如果以后广大民众能对咱们警方再多信任一些,那么,社会上大概就能少出现一些像这样的遗憾了吧!
对此,诸伏景光多少也有些无奈和感慨。在自家阿凛的发顶轻轻地揉了揉,他随后就温和地弯起眉眼、半带着点儿玩笑的成分地开口提议说:
“话说,最近新闻上不总是在说什么——哦、对了,叫‘明星效应’!要不我们回去之后跟白马长官建议建议、让警视厅跟电视台联合展开次宣传活动?”
“例如,请一些口碑和人品都比较经得住考验的明星,从常见问题的角度来引导民众、使之渐渐形成‘遇到诸如此类的异常、第一时间就向警察求助’的习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