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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如此刻亲密,他们那会地位差异悬殊,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她早已经被柳氏磋磨得没有一丝傲气与自尊,她自卑自贬,总觉得自己配不上。
若是他坦然相告,会不会恨他她不知道,但她会想要逃离是一定的。
彼时她对“柳”这一姓氏避之不及,巴不得再也不沾边,若真知道他是柳氏后裔,那她心中很难无有芥蒂。
即便她已经喜欢了他,但她已如惊弓之鸟,如被人伤惯了的野猫,很难再接受这样一个人的爱怜。
不过此刻的她早已非前世那个遍体鳞伤的自己,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语,她的心态和选择俱发生了改变。
是前世的谢昭凌造就了如今的她,她合该再馈还于他,将他从执念里也救赎出来。
乔姝月言讫,半晌谢昭凌都没吭声。
他环抱着她,犹豫良久,最终决定再赌上一把。
终于肯松开怀抱,他握着她瘦弱的肩膀,目光直勾勾地望向她。
小心翼翼地,字斟句酌:“阿月,我还有一事,不能瞒你。”
他一咬牙,将易知所说之事和盘托出。
他一边说着,一边牢牢盯紧她的反应,一颗心随着她的神情变化而忽上忽下,这辈子都没有比此刻还紧张的时刻。
“这就是全部了,国师因为我,犯下种种罪孽。”
乔姝月怔愣了许久,半天没能将这庞大的讯息消化完全。
所以,她和她的家人,都只是人复仇的工具。
他们的生死,从来不值一提,就像树下的蚂蚁,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碾碎。
她大脑空白,脸上的表情愈发苍白淡漠。
谢昭凌的心蓦地沉了下去,他用力抓握了一下她的肩膀,见她没有反应,似心灰意冷了,他恐慌无措,十指脱力一般,顺着她的胳膊滑了下去。
就在指尖划过她衣袖,即将摔落到榻上时,她一把将他的双手捞住,用力捏紧。
她攥得力气极大,用力到他指节泛起疼来。可他哪舍得抽走?
他眼眶倏地红了,在她陡然锐利的震惊的目光下,狼狈地垂下头,“对不住,阿月。”
“你为何道歉,这又不关你的事!”乔姝月嘴唇颤抖着,忽然激动起来,“都是那国师的错!”
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又哭又笑地,痛骂道:“他自己要报仇,只折腾柳关山一人便好,何必要拖累万千条生命同他一起堕入深渊?!”
“自诩深情,自私自利,自作聪明!如此蠹国害民、生灵涂炭的恶劣行径,实在是枉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