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一次选择了逃避。
等乔姝月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乔姝月:“……”
她怔怔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半晌,捂着唇偷偷笑起来。
挺好,他开始思索这些问题,就代表自己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他不再像最初进乔府时那般,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也无所谓别人待他如何。
他开始在意被救的原因,说明他心底对答案开始有所期待。
“真不容易啊。”
乔姝月双手托着腮,心情极佳地哼着曲子。她翻开着桌上的论语,心里想的却是谢昭凌。
“对了刘妈妈,你去和谢护卫说,”乔姝月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契约,“让他得空来我这一趟,得快些把这卖身契签了。”
她没办法凭空变出一张照身贴来,只能先委屈他签这个了。
趁着养病,趁着禁足,赶紧解决他的身份问题。
等待天色全暗下来,紫棉和玉竹各拎着一筐瓜果进门。
玉竹在门口喊了声:“姑娘,少夫人来看你了!”
乔姝月赶忙起身迎接。
她手忙脚乱,刚把鞋子穿好,陆氏便走了进来。
对于这位大嫂,乔姝月敬重有加。
前世父亲与大哥接连入狱后,是大嫂站了出来,如一根坚不可摧的石柱,撑起整个乔家。乔姝月见过阿娘脆弱的时候,却没见过大嫂流露过丝毫的软弱。
可她明明外表看上去那样温柔文弱。
“听说阿蓁今日来过?”
陆氏一边说着,一边按住小姑娘的肩膀,笑着示意她不必多礼。
自己人确实不必讲究那么多虚礼,乔姝月坐回去,冲陆氏笑,“嗯,思蓁来和我讲那日进宫的事。”
陆氏笑容淡了下去,不赞同道:“此事我与母亲未与你提,就是怕你劳心伤神。”
陆氏与陆思蓁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同是陆国公府的姑娘,性子却天差地别,一个稳重温柔,一个活泼跳脱。
“你受了欺负,理应由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替你讨回公道,个中详情你不必知晓。”
乔姝月又问:“阿娘最近在忙什么?”
已经有许多日不来看望她了。
陆氏口风很严,只是道:“这几日上门的拜帖很多,还有请母亲赴宴的请帖,她正忙着应付各家夫人。”
乔姝月故作懵懂,问道:“都有谁呀?阿娘何时多了那么多朋友?”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是太子复起的消息传了出去,乔家那一状告到御前,算是正式与柳家撕破了脸,所以那些摇摆不定、不知如何战队的大臣们便让自家夫人探探虚实。
乔姝月想知道这些世家的名单。
陆氏却不再提,“那都是大人们的事,你这两月一直病着,再不好起来,就要落下病根了。”
乔姝月抿着唇笑了笑,她知道陆氏是将自己当小孩子对待,怕她惊惧忧心,是一番好意。可惜乔姝月并非十岁的自己,她经历过最后的结局,所以若能提前知道更多的事,便是最好不过。
陆氏的一番话,也证明自己想要从她这里获知消息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