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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他并不避讳,也没什么可遮掩的,“嗯,主子说没用了,让处理掉。”
郑丰南算了算日子,叹口气,“做干净些,若有人寻,给一笔银子打发走。”
那人颔首应是,冲谢昭凌略一拱手,退了下去。
郑丰南斜了眼那人背影,对谢昭凌笑道:“他名唤影二,是影卫中最得主子青睐的一位。”
谢昭凌收回视线,沉吟道:“当初在悦泉楼,他就一直跟在你身边。”
曾经还和他交过手。
郑丰南诧异他还记得,赞叹道:“不错,正是他,那段时日我与他负责京城事宜,如今主子回京,他自然回到主子身边。”
“方才抬出去的是何人?”
郑丰南笑道:“小谢将军,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打听了。”
言讫转身向前,谢昭凌拧眉,他若没看错,那白布下盖的是个女人。
他暗自将郑丰南的话都记在心里,抬步跟了上去。
还未靠近房屋,便见一身着华服的男子在大发雷霆。
说他在发怒,他却没在骂,只是懒洋洋靠在斜椅上,随意捞了身旁的东西,抬手往外扔。
一件一件,皆扔了个粉碎。
院里院外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离他最近的几名婢女,有一人衣衫不整,拢着衣裳,伏在地上无声地哭。
而他似没瞧见有人,拿起一只茶盏,轻轻巧巧地,掷了出去,正好磕在那婢女光裸的肩头。
婢女瑟缩了下,将裹身的衣裳抓得更紧,抵在地面上的额头愈发用力,渐渐竟有血迹沾到地上。
谢昭凌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
虽在躺坐着,却能从他的腿长估算出他的身量来,是个不比他矮的人。
穿着大红色织金绣蟒锦袍,上头繁复精致的花纹和顶尖的绣技无一不彰显其身份尊贵。
男人瞧着很是年轻,竟一时分辨不出是二十多还是三十出头,看到来客,挑唇一笑,更显张扬艳丽之姿。
一副无可挑剔的皮囊,周身气质放荡不羁,骄奢颓靡,养尊处优,是谢昭凌对这男子的第一印象。
“阿南,生面孔啊。”
郑丰南忙打了个拱手,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主子,又道:“这位便是小谢将军。”
柳关山来了兴致,“哦?是那位打边境回来?”
郑丰南笑道:“属下同您提过他的。”
“你非让我多留些日子,原来就是为了等此人,还说我见之定会心生欢喜……”
毁了他那么多暗线,他还能心生欢喜?那时他没入心,如今却不得不正视起来。
柳关山打椅子上起身,摇着折扇,踱步到近前,他眯着眸打量,如一只笑面狐貍,叫人看不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