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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凌不以为然,“我能有何大事?最大的事便是你。”
乔姝月蓦地僵住。
她心心念念的那个英明神武的陛下,怎么如今被她教成脑子里只有小情小爱的废物了?
她的眼神实在好懂,谢昭凌坦然接受她目光中的震惊与谴责,丝毫没觉得自己现在这般有什么不好的。
他笑道:“不过姑娘既希望我去做大事,那我也会听话。只是……”
他顿了顿,将怀里的人抱下去,双膝跪坐在她身前。
臣服的姿态弓着背脊,双手捧起她伤痕累累的指节,凑到嘴边落下轻轻一吻。
而后抬起头,双眸明亮,神色认真地道:
“只是阿月,我若是有幸能娶你做夫人,便可光明正大继续护佑你。”
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谢昭凌紧张地放慢了呼吸。
原本这些话还想再等一等对她说,起码要弄清自己的身世以后,确认自己是清白之身,才敢对她说。
可如今却是再等不得了,人生苦短,不知何时变故就会发生,他需要一个正当身份去保护她,也急切想要一个能为她讨回公道的资格。
于是谢昭凌不再忍耐,择日不如撞日,就选今天将爱意表露。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谈及这些或许是痴人说梦,可……若无你,我虽不甘愿做个寂寂无名之辈,可那些对权力的渴望都是诞生于痛苦与绝望之中的。有了你,我的欲i望才更加纯粹,我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所以才会去做那些所谓的大事。”
“如今这般,是我从前未曾敢想的幸福,这些皆因你而存在。”
他是自沼泽而生的枝条,曾挣扎着向外攀爬,他知晓就算有朝一日能一跃而起,叶终会带出许多淤泥。沾在他身上,半生都洗不干净,就这么一直伴他到死。
可小菩萨出现了。
她把他从泥沼中带了出来,帮他洗干净身上的污泥,自此,他就成了她的人。
“自你将我带回乔家那刻起,我的人生便只由你一人说了算,若你觉得我不够与你相配,那我……我就做一世的奴隶,也心甘情愿。”
“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必定不负所托。从前许多次也证明了,我从未叫你失望过,不是吗?”
他还要继续表白内心,乔姝月慌乱地抽出被握于他掌心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两颊羞红,目光躲闪,“你,好端端的,说这些作甚。”
事情怎么发展到向她求娶了?这也太突然了……
前世陛下也总对着她夫人娘子来回叫,她从不敢当真。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他的皇后岂是她能做的?
那时只当他的求娶都是玩笑话,毕竟他们那时感情甚好,热恋之中所做的承诺,她不敢全信。
可今生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这么早就将这些事都说开了?
事情超出乔姝月的意料,她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只隐约觉得,自己听到这些是欣喜的。
“人生大事,自该慎之又慎,只是还望乔姑娘心里清楚——”
一紧张,竟唤她为“乔姑娘”。
谢昭凌深吸了口气,抓着她的手,忐忑地贴在自己心窝,那里缠裹着厚厚的纱布。
纱布之下,是险些要了他性命的伤。
这里是他最脆弱的地方,现在完全展露在她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