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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誉不想再和小妹说话,转头看向少年,只问:“你要不要。”
“要。”
谢昭凌走上前,开始认真挑选。
他如今已识得许多字,最为基础的启蒙书也学完了,他心里对未来有了勾勒,有了完整的计划,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没一会,谢昭凌便挑了十本书籍。
乔誉见他拿的都是些高深的书籍,诸如兵法兵略,或是讲授治国之策,挑了挑眉,没说话。
俞升又从小车上拎起一个药袋,递了过去。
“保重。”
乔誉道。
“多谢。”
乔誉没什么谈兴,也没同他告别,转身走了。
乔良后得了消息,赶紧从外头赶回来。他这才知道自己冲动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听刘妈妈说了前因后果、以及谢昭凌做过什么事后,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显然也不是怕事的人,且他一向够义气。
将自己的库房翻了个底朝天,拼凑出一百两银子,全都给谢昭凌带来了。
谢昭凌看着面前的一箱白银,淡淡道:“拿不了,心领了。”
他一个人轻装简行,实在不适宜带太多东西。
乔良不依不饶,非说不拿自己就不走了。
谢昭凌有些烦躁。
时辰不多,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他还有些话要对乔姝月单独说。
他没再与人多纠缠,转身回房,去收拾包袱。
乔姝月敏感地感觉到他情绪不佳,赶忙从里头拿了十两碎银,好说歹说,把乔良哄走了。
等谢昭凌收拾完东西再出来,才发现院子里的人不知何时都散了,只剩乔姝月一人。
她孤零零地坐在石凳上,对着石桌上那些碎银发呆。
从前头顶那轮圆月的光总是温暖的,如今怎么看都觉得寂寥。
院子里一时寂静下来。
两人一坐一站,久久无言。
半晌,谢昭凌拎着包袱走近,在她身旁落座。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玉梳。
他轻声道:“原本想要等到姑娘生辰日再送的。”
乔姝月看过去,眼眶微红,“小兔子?”
玉梳的把手上还雕刻着一只小兔子形状,和那个汤婆子上的纹饰一模一样。
“前些日子听玉竹说,姑娘不小心弄坏了一个,那是长灵郡主幼时与姑娘在分别之际相赠的临别礼,它在郡主归京时折断了,何尝不是一种预示。”
“姑娘用了这么许多年都不肯换,想来是十分念旧情的人,这些日子还想着修复那玉梳,如今应当也不再需要了吧。”
乔姝月喃喃道:“是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