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甩甩酸疼的手臂,往外走。
“哎,干什么去?”
谢昭凌回头,“天亮了,我要去做事。”
褚玄英默默无言,半晌,“她在自己院里,丢不了,至于这么急?”
他还想再练两招的。
“我等会还要上学堂。”
“你摸摸良心,真是为了去读书?”
谢昭凌油盐不进,冲对方抱拳,“多谢将军,明日再来请教。”
褚玄英:“……”
又过了几日。
距离乔姝月十二岁生辰只剩半月。
前世这个时候,乔姝月刚大病过一场,褚氏去找人卜算了一卦,说是需要办场大宴冲冲煞气,于是褚氏就将她十二岁的生辰大办,还请了不少人。
那时乔家与柳家关系并未恶化,因此褚氏也给柳家递送了请帖,邀人赴宴。
后来在宴席上,被人发现她与柳步亭“私会”,于是柳家大夫人便说,不如让两个孩子定亲吧。
褚氏当然不愿,并未应下,乔父却以为这是柳家人在向自己示好,满面笑意,没有推脱。
那段时间,朝堂之上的柳氏一族对乔父多有退让,乔父便以为自己那一本本奏折是参对了。
他想着,若能结两家之好,那二皇子与太子之间的矛盾是不是就能缓和一二了?
为臣者,理应为君分忧。看到两位皇子兄友弟恭,关系融洽,皇帝必然也会欣喜。
乔父想,若是自己的女儿可以拉近两家的关系,那再好不过。他为陛下分忧,女儿也算为国出力了。
宴席散去,褚氏与乔父大吵一架。
最后亲事当然没成,只不过乔姝月自此算是和柳步亭的名字绑到一起,甩也甩不掉。
随着长大,柳步亭的骚扰愈甚,她直到及笄都没人敢来求娶。等到乔家败落,她更是彻底打上了柳氏的“烙印”,人人都知道柳家小少爷看上她了,谁也不敢触霉头。
就连后来谢昭凌为帝后,那帮老臣也揪着这一点不放,说她同柳氏牵连甚深,关系匪浅。
可是这中间从未有一个人询问过她,那些是不是真的。
只有陛下,只有谢昭凌没有问过她,却也知道她受过的苦,知道她压抑了许多年,知道那些年里,她的一颗心始终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一个男子。
他曾说,一眼看到她,就知她没有爱过旁人。
乔姝月这辈子一直在努力,绝不能再让那狗皮膏药黏上自己。
这一世她提前几个月便注重调理身子,没叫自己生病,因此没有冲煞一说,生辰不大办,便不会有后头的事。只要她不出门,就一定能躲开这一遭。
四月初,乔姝月没有向任何一个人发送生辰宴的邀请。
反而是一封请帖送到了乔姝月的手里,还有一封信。
当时她正在褚氏院里喝茶。
“竟是长灵郡主回来了!”玉竹欣喜道,“郡主当初随王爷回了封地,姑娘哭了好几日呢。”
褚氏正在拨弄算盘,闻言笑了:“郡主在咱们府上住过一段时日,你们两个小丫头啊,走到哪儿就黏到哪。”
长灵郡主在信上说,她今年到了该议亲的年纪,所以便请旨,想在西京城中挑选合适的夫君,皇帝欣然应允,于是她就随父母又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