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昭凌要来了自己的答案,没急着走,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让我跟着你也可以,有条件。”
“说来听听。”
“不动乔家,不动我的……主子。”
郑丰南思考一瞬,摇头,他坐直身子,正色道:“如今二皇子与太子正斗得火热,柳家与二皇子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乔家支持太子一日,两家人便一日是敌人。”
“你若跟着我,迟早要将刀尖对着乔家人。”
“你若不跟着我,那我也不会再劝,这是最后一回。下回再落我手上,你自求多福。”
谢昭凌不置可否,起身要离开。
“哎你等等!”郑丰南没敢碰他,走到门口拦在他身前,“还有一事,请你配合。”
少年不耐地瞥他一眼。
“哎对对,就这样!”郑丰南大喜道,“脸再转过去一些,侧对着我,头低些,做思索状。”
少年拧眉,轻蔑地勾唇,“又有何花样?”
他微微挑起眉毛,眼底尽是冷傲,那股不服输又狠厉的感觉又回来了。
郑丰南微微失神,喃喃:“哦,没……”
他忽然问:“你今年多大?”
谢昭凌警惕地道:“有事?”
“看样子,十五六,最多不过十七吧?”
眼见少年手又摸上剑鞘,郑丰南猛地摇头,“无事,你,你走吧。”
郑丰南死死盯着少年的背影,直到再无踪影,仍一直看着那方向。下属回来,见他发呆,叫他一声才回神。
郑丰南回忆着少年那副模样,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少年的要求,似乎也不是不能做到。
**
时间一晃,又一年多过去。
转眼要到乔姝月十二岁的生辰。
三月初,处处一片春意盎然。
一年多的时间,谢昭凌又存下了不少银子。他不必再还赎身债,乔姝月也没再从他这打劫。
学堂早就已经重建好,他们白日照常去听学。
乔誉去年没考过,今年还有一次机会,今年若不中,便要再等上两年。好在他年纪还小,如今不到十五,乔家三哥也是十五岁考过院试,进了国子监念书。
到了晚上,只有乔誉会去夜读,谢昭凌再也不去了。
乔姝月问起谢昭凌为何不去,谢昭凌只说,护卫之职,就该时刻侍候在侧。
乔姝月知道,他这是在自责,在后悔,在担心她。
那一晚他若是不离开,她就不会去寻他,也不会与纵火之人迎面对上,险些遇险。
谢昭凌不说,乔姝月却都懂。
晚上用过膳,两人坐在一处,乔姝月忽然问起:
“你在悦泉楼,见过东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