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姝月蹭了蹭掌心的细汗,一双眼眸依依不舍地往少年脸上看去。
他紧闭着双目,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姑娘?”
刘妈妈说着就要往前。
乔姝月长出了口气,摸索着,原路返回,由床尾爬了下去。
她坐在床尾,正欲往下去,余光瞥见旁边挂着的东西。
是那个她送的荷包。
乔姝月微微怔愣,而后抿唇笑了笑。
她坐在床边,弯腰穿上鞋子,心里想着,看来他介意的确实是荷包中的药草,而不是她亲手做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呢?药草有何问题?
乔姝月心里暗暗存了疑问,打算回头寻个机会问问香料铺的施掌柜。
她本想在这守到天亮,但刘妈妈说什么都不肯同意,尤其是在目睹了少年即便处于梦中,也极具攻击性这件事后,刘妈妈便更难安心让她留下。
“可是他方才没有对我动手,你们都看到了的。”
乔姝月极力争取道。
刘妈妈不为所动,让紫棉与玉竹一人拉住她一条胳膊,说道:“方才或许是他烧糊涂了,来不及反应,谁能担保之后他还一动不动的?姑娘愿意,老奴却不能冒险,再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还想在这陪着他?”
乔姝月脸色微红,嘟囔道:“我还小呢,什么孤男寡女……”
刘妈妈没否认这点,她也只是担忧少年再出手伤人这事,两个小孩子之间她没往男女方面去想,只坚持道:“将姑娘带走。”
乔姝月被强制带离,临走前,她只能叮嘱李成,让他好好照顾着。
李成惧怕地往榻上看了一眼,唯唯诺诺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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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少年用力挣脱着锁链。
手腕上经年日久的伤痕再度被磨破,有血流了出来。
“是血!!”
有几个不要命的人举着碗,丧失理智般朝他冲了过来。
为了抢夺本就不富裕的“生机”,又在他的面前打作一团。
耳边是巫医徐缓悠扬的诵咒声,还有民众欢呼雀跃叫好的声音。